一时间所有本该由沈沉处理的事情轻松的棘手的全都压到了慕星身上,她没想到羊羊每天竟然会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她以为羊羊每天按时下班回家陪着她和芽芽,工作应该很轻松才对。
她没办法应付这些事情,一个人毫无所知,急得向热锅上直跳脚的蚂蚁,架着还没有痊愈一动就疼的右手,跌跌撞撞学着应该怎么只靠自己处理好所有麻烦。
遇上实在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她就把自己锁在沈沉病房里,只这么看着对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平静。
她每天都在盼望沈沉醒来,想要听到对方的声音,看到对方温柔的笑,想要珍惜从前没有真正珍惜的一切,却不知道这时候的幡然醒悟究竟算不算为时已晚。、
后来慕松和她关系好转,在小人精沈芽芽的努力下,慕松主动提出帮慕星管理沈沉的公司,但实际主动权他却一直交给了慕星。
慕星看到了慕松态度的改变,在某一次对方救下调皮时不小心掉进河里的沈芽芽之后叫了第一声“爸爸”。
其实慕星一直怀疑沈芽芽是故意掉进河里的 , 那么宽的一条路,刘悦牵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掉进了河里。
不过当时慕松脸上的着急一点没做假,匆匆忙忙脱了鞋和外套莽着性子就往下跳。
旁边有个大妈着急地用不知道哪个地区的方言叫道:“要不得要不得,这个咋个可以随便往下冲哎。”
后来湿漉漉两个家伙,一大一小并肩走回去,还好意思笑得特别开心。
这之后慕星轻松了很多,慕松帮着管理公司,本就是本职工作,结合着他自己的势力算得上游刃有余。
闲下来的慕星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大半都待在沈沉身边。
其实医生不太看好她这一床的病人,大半年了没醒过来,一直在这边占着位置,时间一长难免有一些议论纷纷,直到有一次被出来到水的慕星撞见。
当时那个医生受了医闹家属的气,脸上清晰五个手指的巴掌印,骂骂咧咧骂完那病人又骂到隔壁病房的沈沉。
说她这就是强行吊着一口气,脑子都坏掉了怎么可能醒得过来,花这么多钱啾一个寂寞。
当时慕星就站在他面前,听到这话手里的杯子砰一下落到地上,温热的水撒在光洁的地板上,那医生见这是隔壁床那个瘦弱的omega,竟然一点也不怕,看样子张嘴还想继续说。
在周围的人拦住慕星时,她已经冲到他身上单方面扭打成一团,周围的医生护士齐齐赶来拉架。
不过说是拉架,一个是有医闹嫌疑的陌生人,另一个是嘴欠同事,拉架自然是拉偏架,拉着慕星几不呢个还手也不能护住自己,要不是慕松牵着沈芽芽晃悠晃悠来看羊羊,身后还跟了两个保镖及时制止了这场争斗,还不知道慕星会被揍成什么样。
虽然第二天就给沈沉办了转院,转到之前一直去的那家医院,不过慕星冷静下来以后,还是感觉自己在这件事上确实有一些冲动。
只不是当时气急,又刚好戳到她一直担忧的痛点,她害怕羊羊一直这么不明不白地躺着一辈子也醒不过来,更害怕某一天羊羊的心电图忽然变成平坦一条线。
沈沉醒来之前,慕星每天都很害怕,害怕进到羊羊病房里,医生说病人已经离开了,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老天不如意。
她说不清楚当那只温柔的手温柔地放在自己头顶时,心里那种酸涩的心情,她也说不清楚当时一直哭一直哭的真实动机。
明明想了那么多,等着羊羊醒来以后要一起做。
芽芽快上幼儿园了,第一天两个妈妈一定要一起到场。之前怀芽芽去过的那家游乐场翻新又多了好多项目,她想要羊羊陪着自己去吧曾经玩过的没玩过的全都重新玩一遍。
她想要再听羊羊说一次“我爱你”,想和羊羊说一句对不起。
之前黄荔带着她的女朋友来看望过沈沉,大概猜到慕星心里的担心,将她们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她们一起做过的事情,按着一册相集的顺序一五一十交代了个彻底。
慕星很愧疚,特别愧疚,她在愧疚与担忧痛苦中等回了羊羊,一切又恢复到了变故发生以前。
她和羊羊相拥躺在一张小小的病床上,只不过病人变成了身体一向健壮的羊羊,哭唧唧的人还是爱哭鼻子的小姑娘慕星。
“星星。”沈沉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感觉,“我爱你。”
迫不及待的一句话,生怕慢上一秒就少了一些让人相信的认真。
说不出话来的又变成了慕星,她埋在沈沉怀里,睁开眼睛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不过这带着沈沉的木香味耳朵黑暗,并不是那种让人恐惧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