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大魏上下,除了一个离子渊,还真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能与北国抗衡,北国自离子渊班师回朝前假意谈和,不过都是韬光养晦罢了,他当这北国王上多少年,就在离子渊手下吃了多少年的败仗。
败到最后他已经将拿下大魏这件事情刻在了骨子里,他要打败离子渊,要让离子渊跪在他脚下求饶!
但要拿下大魏,他最开始就不能跟离子渊对战,攻略大魏城池才是首当其冲之事。
小兵站了起来,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在军队中的彪形大汉中显得很是微不足道,是丢在士兵中都不会引人注意到的人,面对北圹捷的问话,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但声音却是极稳的说道:“回王上,小的已经混进了大魏军队中,但大魏之人生性狡猾多端,这几日都接近不了主营,就连主将之人也未亲眼看到。”
“嗯?”北圹捷很是不满这个答案,粗劣的音调往上一扬便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王上饶命,但小的并未任何消息都未打听到,”小兵一听这透着危险的声音,噗通一下又跪下了,语速又急又快地说道:“大魏驻守边境已有数日,大军也已经扎营驻守,但全军上下都没有透露一丝风声主将是谁,小的认为这其中必定有所阴谋,还望王上明察。”
北圹捷显然很不高兴,拿起长桌上阔口大碗装着的酒就往嘴边一凑,力道大得这碗里的酒从手边洒了些出来,又沿着络腮胡流了下来,仰着头一口喝完后,大碗在桌上重重一碰,“这离子渊向来诡计多端,指不定又是他的什么阴谋诡计!”
这离子渊若真是亲自出征,那这次魏北之战便是输赢难测了。
“让人传穆太后和太师来。”北圹捷粗声喊道,大掌一挥,让人下去。
“是,王上,小的告退。”小兵连忙弯着腰退出了营帐,他们这王上自打离子渊出战北国之后,将北国打压得屡屡退败便性情大变,阴晴不定的心情让这北国之人都不敢轻易触他的怒气。
不多时,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掀开帘帐走了进来,此人身上一身繁复黑袍,右侧脸上一片纹路复杂通体黑色的纹身,衬得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显阴森神秘,宽大的衣袍穿在身上像是套在一副架子上,走路时晃荡得吓人。
而随着这男子走进来的便是这时本应被流放到蛮荒之地的穆太后,没有往日在皇宫内的华服贵饰,整个人一下丧失了光彩,失了在宫里头能够精心护养的条件,便真如垂暮之人。
只不过眼中展露的野心和恨意还是让穆太后挺拔着身姿,丝毫没有松懈的走入营帐。
“拜见王上。”太师右手搭胸,面无表情的朝北圹捷行了北国之间特有的敬礼,而身后的穆太后倒是依旧照样的站着,她的骄傲和野心不允许她想北国王上行礼。
“充太师起来坐着吧。”北圹捷声音平淡的说道,眼神却落在身后的穆太后身上,似笑非笑的脸色自然是被穆太后看见了,北圹捷是当上一国之王的人,自然不会是个只会动粗的莽夫,看着穆太后忽的就大笑一声,这穆太后见了他竟然还不行礼,救她回北国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穆太后。
充野良点头后便退到一侧,跪坐到了这底下唯一摆着的圆形蒲座,只有穆太后还站在他面前不远处。
“穆太后,我的姑姑,好久不见了啊,本王将姑姑从北国救出,竟然是连姑姑一句道谢都得不到吗?”北圹捷止住笑,定睛看向穆太后,语气凌厉带着危险。
穆太后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北圹野,眼里的震惊饶是他多年来练就的擅长隐匿情绪都没能控制住的,这北圹野怎么会知道?
“穆太后啊,还当孤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王子吗?”北圹野讥讽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又仰头一喝,等到碗中酒尽后,舒爽极似的长叹一声,他很喜欢看他人的秘密都暴露在他面前露出的那种惊慌震惊的表情,这实在是很有趣。
“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救回北国?”穆太后语气冷然,他来北国博得就是要离子渊死的结果,还要将大魏拿回,只不过现在似乎事情超乎她的预料。
北圹捷仰头笑了,“穆太后,你作为父王的妹妹,私自叛国出逃大周,这数十年来稳居大魏后座,还指示离子渊攻打北国,你说本王将你救回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将姑姑你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让姑姑魂归故里,颐养天年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北国叫嚣
北圹捷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一样,语气轻蔑又带着戏谑之意,说得底下的穆太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原先是这北国的公主,不愿接受北国要将她嫁与当时北国异族之人以用来笼络人心,巩固当时他的兄长的君王之位,便与当时的大魏官员暗中联络,挟情报叛国出逃,从此销声匿迹在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