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渊,你要是敢死,我追去阴曹地府都不会放过你的。”唐安乐恨恨的暗自嘟囔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的解开离子渊前面只穿着一层里衣的衣服后,看到就是前胸泛着星星点点的红斑,瞳孔微震。
唐安乐颤着手将离子渊翻过身去,差点让他站不稳的那道长长的隐隐发黑的刀口就这样展露在他面前,这下眼泪是真真的管不住了。
“疼不疼啊离子渊……”唐安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两只手悬在离子渊的背部上方,一副要碰却又不敢碰的模样,明明没人打他,但唐安乐却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人用力揪着一样,疼得发慌。
扶元羽进来看到的就是上半身赤裸,倒趴在床上的离子渊,还有默默垂泪的唐安乐,被唬了一跳,生平头一次的结巴了,“不……不能治?”
这一句话总算是唤回了唐安乐的心神,唐安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后,用衣袖擦了擦脸,冲扶元羽说道,“能,离子渊的伤口太深了,还得重新处理一边,毒也能解,我今晚就把解药做出来,现在要一盆开水,要快。”
“好好好,你等着。”扶元羽大喜过望,连忙往外跑去,离子渊受伤昏迷一事不能在军中传开,因此这事都是扶元羽亲力亲为。
不一会儿,扶元羽就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开水进来了。
而唐安乐早已经把自己身上背着的几个包袱解了下来,他幸好是有先见之明,拿了唐未覃处理外伤的那套金子制的工具,他虽然会的是中医,但是也学过怎么处理一下外伤。
扶元羽就这样站在唐安乐身侧,眼睁睁看着唐安乐屏着一口气给离子渊重现剪掉伤口缝合的羊肠线,动作利落干净的清理消毒伤口,开水也早已经被唐安乐给离子渊清丽伤口染红了,“再换一盆来。”
冷静干脆的一句话让扶元羽回了神,连忙又去端了一盆来,但端来的时候,唐安乐已经撒上药粉,给离子渊缠上布条了。
“好了?”扶元羽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唐安乐少见的没有说什么话,但心里还是赌了一口气,看着离子渊的背部还是出声道:“谁给离子渊处理的伤口?这伤口将近发炎,却还是让他平躺着,这不是要离子渊快点死吗?还有什么吊着三天的命,要不是离子渊自己扛的,不用一天他就得死了,这里的军医这么没用吗?还是就是想让离子渊死?”
唐安乐已经说得手都在抖了,谁知道他刚刚在替离子渊把脉还有处理伤口时心里一阵一阵的慌乱,要是离子渊没有自己扛住,他现在看到的真的就只是一具……唐安乐不敢再想下去。
扶元羽一愣,“什么?”
“查查那个给离子渊解毒的军医吧。”唐安乐没有语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后端起地上的开水放到离子渊的塌边,拿起布巾仔细的给离子渊擦拭身体,“我先擦完离子渊身体,然后就会给他身上这些红斑上药,他这个毒不用内服,外敷就好了,等醒过来再熬药喝。”
“好,我会去查的,多谢了。”扶元羽面色凝重,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唐安乐,他确定这唐安乐不是一个太医了,不过是离子渊的谁呢?
“嗯,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唐安乐已经疲惫至极,但还是坚持着说道。
扶元羽难得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营帐,偌大的营帐内只剩下唐安乐和离子渊了。
刚刚就连处理伤口那样痛的事情,离子渊都没有醒过来,足以见这药多霸道了,身上那些红斑早已经在身体上蔓延开来,他再晚点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没有外人在,唐安乐强撑着的镇定冷静顿时被瓦解,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离子渊擦身体,“你这多疼多难受啊……还瞒着我一个人出征,你就是要我担心死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让我当皇后也没事,你没事就好啊……”
似乎只有这样说出来才能分担一些心里的不安,一晚上唐安乐就是这样说着话给离子渊擦身体,配药敷药的,这药粉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换一次,还有背部的伤口,还要时刻防着发炎一事,所以这一夜,唐安乐几乎没有睡觉。
天光破晓,东边的太阳撕开了夜幕的一角时,塌上的离子渊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下来,等唐安乐看着他身上的红斑已经有了消退之意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瘫在离子渊塌边,弯着腰就这样睡过去了。
错过了塌上离子渊隐隐要睁开眼睛的动作。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是在做梦?
离子渊身体本就健壮,因此这药在他身上发挥的效果也比寻常人要快,只是一夜便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一睁眼,身上清爽的感觉和后背的刺痛一并袭来,因为后背有伤,所以现在的离子渊是背朝上趴着睡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