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后,姜岁岁起身去开门,通通风散散味,手刚摸上门把手,还没使劲,门就刷的一声被拉开了。
姜岁岁愣了一下,只见面前开门的人也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女的走在前面,一身时髦打扮,还烫着发卷,在这个灰扑扑的年代显得格外亮眼,刚刚就是她拉开的门。男的普普通通,梳着小平头,在后面拎着两包行李。
姜岁岁客气地笑了一下,便回去继续坐着了。
那两人进来后,不知为何行李也不放好,直接大剌剌放在过道中间,差点压着姜岁岁的脚。
姜岁岁一脸迷惑地抬头看去,人家已经在床边坐好又说又笑的了,显然是好好没有放行李的打算。
一旁的宋卫铮拎起姜岁岁脚边的行李,对着小平头道:“行李放这不方便,前面架子还有空位,我带你去放吧。”
对面两人愣了一下,接着小平头扯着嘴角笑了笑,道:“行啊,那就谢谢了,我刚上车,看外面架子都放满了,还以为没位置了。”
接着宋卫铮就领着他出去了,室内只剩下姜岁岁和对面的卷发女面面相觑。
卷发女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接着又用打量的眼神上下扫视姜岁岁,看得姜岁岁浑身不自在,差点想要脱口而出“你看啥”。
卷发女:“哎,刚刚那是你哥?”
姜岁岁摇摇头,道:“是我对象。”
卷发女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点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你哥,看着不像一对啊……”
“……”姜岁岁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产生怀疑,她跟宋卫铮看起来很不搭吗?
卷发女撩了撩头发,笑道:“妹妹,你长得太小了,成年了没?”
姜岁岁一脸无语:“成年了,我也就比我对象小两岁……”
卷发女摇头啧啧两声:“太嫩了,没意思。”
姜岁岁还没品出这话什么意思,宋卫铮他们就回来了。
他见姜岁岁脸色不对,便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姜岁岁摇摇头:“没啥,咱们出去走走吧,看看过道那边的风景。”
宋卫铮点点头应了,拉着她出了包间,关上门后,他又问道:“刚刚跟人说什么了?我一回来就看你一脸不高兴。”
姜岁岁反驳道:“我没有不高兴。就是……刚刚那个人问你是不是我哥,说咱俩不像一对,还说我看起来太小了,太嫩了,这啥意思?”
宋卫铮捏捏她的脸颊,笑道:“你管她什么意思,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
姜岁岁不高兴的时候,脸颊会不自觉鼓起来,这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习惯。所以她一不高兴,宋卫铮立马就看出来了,还忍不住手痒想捏一捏。
姜岁岁轻哼一声,道:“算了,就当她是在夸我吧,虽然眼神总是怪怪的……”
宋卫铮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你不喜欢咱们就在外面坐会,等要睡觉了再回去,睡一晚上明天起来就到了。”
姜岁岁点点头,在过道上的座位坐下,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感叹道:“离家越来越远了……”
姜岁岁上车的时候就是下午,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天色昏暗。
她和宋卫铮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说说话,不知不觉间,天就渐渐黑下来,火车里亮起了灯,逐渐有乘务员来回走动,提醒人们餐车即将关闭,需要吃晚饭的要尽快了。
也许是旅途容易疲惫,天才刚黑,姜岁岁就打了好几个哈欠,坐也坐不住了,开始晃晃悠悠地靠在宋卫铮身上,精神不振的样子。
宋卫铮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困了?困了就去睡。”
姜岁岁揉着眼睛点点头,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宋卫铮转身将包间门打开,接着便顿住了,姜岁岁见他不动,就探头看过去。
姜岁岁:“……”
只见包间里,一地的瓜子壳花生壳,那两人靠在床铺上一边嗑一边还在往地上吐,最令姜岁岁崩溃的是,他们还脱了鞋把脚蹬在她的床铺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时候,脚还一直乱蹬,把床铺蹬得乱七八糟。
姜岁岁:……啊啊啊啊啊想抓狂!
宋卫铮没让她进去,转头道:“你等会,我去喊人过来。”
没过一会,宋卫铮带着乘务员回来了,乘务员手上还拿了把扫帚,进来之后便是一阵惊呼:“哎哟,这瓜子花生皮可不兴往地上吐啊,到处都是渣渣。这天也不早了,要是没吃饭就去前头餐车,现在还有晚饭供应呢,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那两人见乘务员来了,也有些悻悻,拍了拍手把剩下的瓜子花生收起来,终于没再嗑了。
乘务员打扫完离开,宋卫铮从包里取出两套从家里带的床单,把上铺的床单一掀重新换上,把另一条床单铺在被子下面,还翻出一条枕巾铺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