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涯听到这里停下了笔,回头看着吴辞。
“上回他有这个表情是什么时候来着?”吴辞垂眸笑着,“哦,是接任公司的时候。”
“你啊。”薛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吴辞也顺势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经过几天的检查,和反复的会诊,医院给出了准确的答复,少真的确得了肺痨。
当天下午,少禄和玉阁便带着吴患过来探病。
“你就别进去了。”玉阁边戴口罩边回头对吴患说道,“我和你爹进去就行了哦,吴辞,我们不是嫌弃你娘,只是……毕竟是传染病么。”
“我懂的舅妈,”吴辞笑了笑,“快和舅舅进去吧。”
走廊的长凳上,吴辞和吴患一头一尾的坐着。
“怎么了?生病了么?”吴辞觉得不对劲,吴患来了都快半个小时了,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呆着。
吴患看着吴辞,那天被森慧狠狠臭骂的场景就总是蹦出来,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一定会直接对吴辞发火抱怨。但是现在他牢牢的记住了少禄说过的,他们是对手。
“没什么,”他笑着,“发个呆么。”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森慧的事呢。”
“森慧?森慧怎么了?”
“她和她娘前一阵子……来提亲了,不过放心好了,拒绝掉了。”
“这样啊。表哥不喜欢森慧?”
“当然了。对了,你上回不是说让舅妈去说亲么?去了么?”
“还没呢。我妈说现在还太早了,再等几年。”
“哦。”
“听说你娘去提亲被姨妈拒绝了?”森家门口,吴患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对刚走出来的森慧说道。
“怎么又是你啊?!”森慧回头一脸厌恶的看着他,“被拒绝了又怎么样?反正也不会嫁给你的!哦,”想走的的森慧停下来回头嘲讽的看着他,“除非你继承公司啊,我就嫁给你做夫人。”
说完,森慧就走了。
留在那里的吴患低头,自言自语着:“好,约定好了。”
几个星期后,少真出院回家疗养,毕竟呆在医院也没什么帮助了。
傍晚,少真躺在自己卧房里看书,天气闷热,再加上身体不舒服,自从得病以来,虚汗就没有干过。
不断的咳嗽也让她没个安静的时候。
“咳得这么严重,药有按时吃么?”男人开门进来边走到床前边说道。
“有话直说。”少真合上书放到床头柜上,“寒暄就不必了。”
男人歪嘴笑了一下,坐到了床边的木凳上,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少真,“把这个签了吧。另外,你的病要静养,在这里不适合,去郊外的别馆吧,我会派几个人专门照顾你的。”
“股份转让?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少真看过合同后气的咳嗽加重了不少,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当然,你也可以不签,我不强人所难,至于你弟弟在公司的位置我觉得他还是适合去天津的分公司或者更远,还有吴辞,我还是觉得出国留学更适合他,你考虑一下,吃完晚饭给我答复。”说完男人起身准备离开。
“月含!你真的要这样么!吴辞也是你儿子啊!”
走到门口,已经开了半扇门的男人停住,“我叫吴含,是入赘你家那天改的,看来你真的病得很重啊,连这个都忘了。”
说完,他平静的合上门走了。
晚饭后,吴含又来到了少真的房间,听她的答复。
“这样吧,”少真用手帕捂着嘴边咳嗽边说道,“我们各退一步,我可以去郊区的别馆,也可以以后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不过这份股份转让书得改一下,不是把股份转给你,而是转给你,不过,要在五年之后才能生效,这五年没有了我的妨碍公司不等于是你的么?按照约定,少禄不能调去分公司,在公司原来的职位也不能动,吴辞一毕业就让他进公司。”
吴含皱眉考虑衡量着算了,还是就依她吧,把她逼急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再说,她这个病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搞不好连一年都撑不住,“好,我们就各退一步,明天我就把改好的文件送过来,那你要什么时候动身去别馆?”
“放心,尽快就是了,不会让你等的着急的。”
三天后,傍晚。
吴辞扶少真进了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
在佣人放行李的时候,吴辞看着少真,本想问这回的事情,因为以少真的性格绝不会主动放弃一切去郊外别馆的,但就算问出什么也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于是还是放弃了。
“怎么了?”少真也看着他。
“没什么放好了么?”吴辞转头看着车外的佣人,“放好了就出发吧,到那里都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