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生源覆盖周围街坊,孩子的母亲也彼此熟悉,难免会传出些闲话。
课间休息时,津美纪帮助班上女生赶走了欺负她的男同学。
日本校园内霸凌屡见不鲜,成为被欺负对象的,往往是柔弱的、没有反抗精神的孩子,大多数人对欺负现象熟视无睹,只有津美纪这样的善人才会一反常态地去帮助那些孩子。
这一行为让她成为了众人集火的目标,可津美纪并非那种不会还手的孩子,再加上这年纪的女孩儿又比男孩儿高,一时间没人奈何得了她。
“伏黑,你要有爸爸了吗?”剩下就是语言攻击,小野拖长了音道,“听说你妈妈傍上了新搬来的少爷,都住人家家里去了,明明还没入籍。”
“怎么样,你住他家里去了吗?”
话还没说完,国文课本就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脸上。
小野给砸懵了。
津美纪伴着一张脸说:“道歉。”
“给妈妈还有阿叶道歉。”
*
津美纪这件事本应有两种结局,倘若小野更要脸皮一些,应该以两败俱伤、无人告老师为结局,如果他无耻一点,则会以津美纪家长来学校为收场。
真正的结果异与以上两种,班主任“尽职”地拨打了伏黑爱花的电话,却因不知名原因未接通,结果她只能听着小野父母的斥责,憋了一肚子火,又发到津美纪头上。
津美纪接受了,却不肯对小野道歉,最后她只能被定义为没人教养的野孩子,被草草放过。
因为这件插曲,她五点半才出学校,一般情况下公立小学是4点放学。
她有点失落,今天说好跟惠一起回家,结果食言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还没走出校门,津美纪就看见了惠小小的身影,他带着幼稚园的圆顶黄帽,穿着叶藏买的衣服。
衣服很贵,质量也很好,这让他与幼稚园中拖着鼻涕的小孩完全不同。
津美纪:“惠?”
她散步并作两步走上前道:“你还没回家?”
惠抬头看她,言简意赅道:“说好一起回去的。”
“阿叶今天有事回东京,要晚上才能回来,昨天就给我们留了饭。”他歪头道,“爱花阿姨也不会回来吧。”
“妈妈有工作上的事……”
惠打断她的话道:“一起走吧。”
津美纪:“……嗯。”
走在回家的路上,斜阳将他俩的影子拖得很长。
津美纪忽然说:“我今天跟小野打架了。”
惠看她一眼,他了解津美纪,她打架听起来就很奇怪。
于是惠问:“原因呢?”
“他说了妈妈的坏话。”津美纪犹豫了一会儿道,“还有阿叶的。”
她将前因后果叙述一番,就听见惠问:“所以,你打赢了?”
津美纪:“嗯!”
惠“哦”了一声,这反应实在很不幼稚园,颇有小孩儿故作成熟的意味:“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津美纪没有打赢,他肯定会上门揍小野一顿,惠是这样想的。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是幼稚园的小豆丁,惠的年纪虽然小,已经能下意识调动咒力了,他由于频繁转幼稚园,自然而然成为了被欺负的对象,可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人成功欺负过惠,只有上门的小胖墩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惠莫名成了幼稚园里的“大哥”,还有小朋友进贡棒棒糖。
两人背着小书包走进津岛家,就像一双姐弟。
他们将书包老老实实放在书房,津美纪踩着小凳子从冰箱里拿出包裹薄膜的晚餐,惠则用叶藏遗留下来的油醋汁拌了新鲜沙拉。
等微波炉转慢3分钟,津美纪又戴上隔热手套,将饭菜小心翼翼端上桌。
“我开动了。”
两孩子一起双手合十。
也别说这幅场景怪,津美纪跟惠本来就是异常家庭中成长的孩子,之前到处漂泊的日子让他们像杂草一样坚韧,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此外,无论是惠还是津美纪,都对临时组建家庭毫无排斥。
伏黑爱花的默许,跟叶藏的接受,让他们过着不是姐弟胜似姐弟的生活。
叶藏回来时已经晚上11点了,津美纪跟惠早就洗洗睡了。
是的,没错,由于津岛家房屋够多,他干脆收拾出一间给津美纪住了,理由也很简单,津美纪一个人住在小公寓不安全。
伏黑爱花竟然也接受了说法,她本人其实不大适合当母亲,否则未来也不会干出撇下津美纪跟惠离开的事。
当她有足够金钱跟养分时,能够成为顾家的好女人,但当外界的土壤过分贫瘠时,便连养好自己这一株菟丝子都变得很难了。
她倒也不是没想过跟叶藏在一起,单身男性与单身女性,各自带着一个孩子,男方又是小少爷,论理来说是绝佳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