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倒好,江远集香香甜甜睡了一夜,许意闲却失眠了。
江远集醒得晚,外面已热热闹闹,他睁开眼,便看到一脸疲惫的许意闲。
“啊……”江远集是个偶尔要脸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手麻了?”
“心麻了。”许意闲没头没脑地说。
江远集连忙坐起来,差点儿闪了他刚痊愈的腰。
许意闲翻了个身,吩咐道:“去找冯老板弄碗安神汤来,我想睡觉。”
江远集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得自己干着急:“不然你自己起来……”
“乖。”
江远集只好努力加快速度。
一回生,二回熟,许意闲舒舒服服睡了一上午,晚上再陪着江远集,便没那么困难入睡了。
但因为这个事儿,郑清月取笑了许意闲整整半个月。
为何?
虽然江远集是个身体生病的,但许意闲不是啊。
何况许意闲如此没出息,胡思乱想到失眠。
郑清月实在没办法直视许意闲。
许意闲摆摆手,十分淡然:“清月,你也会这样的。”
“但我夫君不至于支棱不起来吧?”郑清月补刀。
“谁知道呢,你现在又没有夫君。”许意闲横空插了一刀。
夏季总爱下雨,且常常伴随着电闪雷鸣,江远集受这影响,已经没了脑子,只把许意闲当做护身符。
许意闲倒是享受江远集的黏糊劲儿,很新鲜,仿佛一直痒痒的地方被挠到了,于是将计就计,一番“嗯嗯嗯”的敷衍后,如愿每日都能见着江远集。
她自己心里装了坏水。
可怜江远集懵懂无知,傻了吧唧地以为许意闲仅仅喜欢乖男人。
第18章 初吻
说起花灯节这夜,有人安好,有人愁。
许家千金深更半夜未回,急得许慧梅团团转,把所有下人都派出去找,依然杳无音信。
许慧梅着急又气愤,天没亮,带了家伙砸烂了蒋家大门。
“蒋如山呢!给老娘出来!”
蒋夫人一看事情了不得,急忙问下人,下人说蒋如山彻夜未归。
于是她笑眯眯道:“或许生米煮成熟饭了,对不对?”
“对什么对!悠然不是这种人!”
蒋夫人哪里信这个,但不好当面反驳许慧梅,只得差使下人和许家一起出去找。
找了通宵,一无所获。
一直到翌日深夜,许慧梅挂着黑眼圈,在院子里收到一份大礼——那是一个巨大的麻袋,里面装着东西。
许慧梅吓得连连后退,没注意脚下,被绊倒直接摔在地上。
登时头破血流。
下人们一个去扶许慧梅,一个大着胆子去拆麻袋,一个跑去找大夫。
许慧梅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到麻袋中十指淤青、昏迷不醒的许悠然,两眼滚出老泪:“我可怜的姑娘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小姐脖子后面画了一张索命符!”下人喊道。
索命符乃三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鲜红蟒蛇组成,十分骇人。
许慧梅两眼一转,终是晕了过去。
足足过了三日,这俩母女才清醒。
许悠然抱着脑袋疯言疯语:“完了,完了,全完了……”
许慧梅闻言,忙让下人扶她过来,她脑袋上捆了一圈绷带,整个人看上去老了不少。
“悠然,怎么了?你告诉娘亲,你告诉娘亲啊。”
许悠然双眼含泪:“娘……”
“你说啊!”许慧梅急得满头大汗。
“我……娘,我杀了奶奶。”
许慧梅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下去,许悠然的半边脸当场红肿起来,嘴角带血。
许悠然抓住许慧梅的手:“是你要我说的!你打我干什么?连你也要打我,我还活不活啦?”
“你……”许慧梅怒目圆睁,却不知所措,最后只咬牙切齿地说,“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许悠然蒙着被子躺下,继续神神叨叨地念叨。
许慧梅一巴掌拍到许悠然脑袋上:“还有谁知道?许意闲知道么?”
“我被人绑了,全说了,不知道是谁的人。”许悠然破罐子破摔。
她的脸生疼,手指也疼得要死,愈发觉得生无可恋。
许悠然以为,她娘,至少会顺着她。
许慧梅站起来,狠狠骂道:“老娘当年怎么不把你掐死在娘胎里?你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许悠然蒙着被子睡大觉,没把许慧梅的话当真。
“胆小鬼,哼。”
然而,许悠然也怕。
当这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时,她觉得快乐。
像是掌握了什么天机。
可当秘密暴露,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概未知。
外加上上阳长街花灯节当天空无一人一事,许慧梅愁得睡不着,她直到今日才知,她这长街,竟被一姓冯的老板给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