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做凤蝶蛊母体都觉得浪费。
老皇帝捂脸痛哭:“可怜我那小十三,自幼被蛮人掳去,好不容易回来,却只能天天讨好蛮人,看蛮人的嘴脸。”
许意闲说:“我看未必,十三皇子如今在宫里横着走,何尝不是受益者。”
老皇帝仿佛没听见,仍在哭他家小十三。
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心魂。
许意闲低声说:“我不救了。”
直到此时,老皇帝仍心心念念他的逆子,没想着接下来如何,也没心念苍生。
许意闲宁愿去救一位英勇杀敌的战士。
不过话说回来,他人生死,她许意闲无权掌控。
只得任由其去。
老皇帝忽而用力扯住许意闲,满脸老泪:“求求你,救救我家十三吧。”
许意闲走到这一步,自认已荒诞至极。
没想到还有更荒诞的。
江远集附在许意闲耳边,小声道:“若就这么放着,怕是会坏了咱们的大事。”
“把他带走。”
江远集说:“既然你不想救,咱们不如直接杀了他。”
老皇帝已然撒癔症了,一直在哭。
好在哭声不大。
许意闲有一丝动容,随即咬紧牙关:“不行,带他走,或许会有用。”
她这么说,仅仅不想手上沾血。
不论是解决江田顺,还是解决许慧梅,以及许悠然,许意闲都没用自己的手。
她坚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许意闲喂老皇帝吃了失声丹和隐身丹,随即和江远集一起把老皇帝带去了柏竹大酒楼。
高文东已回来,他见着老皇帝,惊道:“狠,还是你们狠。”
江远集在皱眉深思,没吱声。
许意闲说:“老家伙完全没有以身作则的想法,咱们原先的如意算盘打歪了,如今只知宫中由十三皇子掌权,异族人皆住在宫里。”
“哦,说起这个,”高文东面露喜色,“京都并非全被异族人掌控,十三皇子只是其中一派,其他几派各有千秋,尤其是七皇子,他最欣赏飞云,势要把外族赶出去。”
“太子呢?你不是去了太子那儿么?”江远集问。
“太子啊,别提了,”高文东惋惜道,“自拓拔虹掌权后,他便遣散老皇帝的后宫,让老皇帝的孩子全去宫外住,大皇子如今五十多岁,挂了半辈子太子称号,最为拓拔虹针对,现在别说是孩子,他平日里,连个活人都见不到,吃穿用度全在一个小院子里。”
许意闲开玩笑道:“不如这天下的主人让远集来当。”
“休想用老一套束缚我。”
许意闲无所谓地摊手。
高文东忽而说:“其实,嫂子来当皇帝也行,达官显贵都听说过你,你在大汉的名声不比飞云低。”
许意闲摇摇头,但笑不语。
高文东只好不提,继续说七皇子的事儿:“飞云,七皇子想见你。”
“何时?”江远集问。
“最早明日。”
江远集点头:“让他来这儿。”
许意闲说:“我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让他们守着老家伙。”
说罢,许意闲下了楼。
高文东正要跟江远集说话,结果江远集已跟许意闲出去了,他叹道:“好家伙,这真是半寸都不愿分开。”
许意闲听见脚步声,不用回头,都知是江远集:“不和高文东聊天吗?”
“没什么好聊的。”
“高文东听见,得哭了。”许意闲笑道。
江远集轻轻勾住许意闲腰间的带子,没再说话。
找人这事儿还得拜托蒋如山。
蒋如山指了三个壮汉,交代道:“你们这回办的可是大事,银子不会少,一定要把事儿办好了。”
壮汉连连点头,听了几句吩咐,便上楼了。
“呦,”许意闲敲敲桌子,“蒋老板,挺有老板样啊。”
蒋如山轻笑:“毕竟已不是没头没脑的少年郎了。”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许意闲感慨。
“说起来,你是不是一直不和家里通信?信都寄来我这儿了。”蒋如山去账房拿了个小匣子出来。
许意闲打开木匣子,只看字迹便知其出自许苏璃的手笔。
最底下,有一封封皮什么都没写的信。
许意闲把木匣子放在江远集手里,而后打开信封。
里面写着:“世上太多人受苦,吾仅其中之一,吾走遍大江南北,走遍所有能听见你名字的地方,将那些受苦受难的孩子,全部交由你的手下,望善待,感谢。”
字迹并不陌生。
蒋如山看完,说:“每年确实有不少孩子投靠柏竹酒楼,有些孩子在店里谋生,有些孩子抓住机遇,开始读书,我以为是咱们名声大才这样呢,原来有人引导。”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