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这些天无聊透了,大师兄太严肃了,他还是跟商熠然江翼遥玩得来。在知府面前,他不敢说太多话,全部都是麻遂锁帮他说,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知府。
直到知府对他们表示愧疚,周永便跟他要了些纸和笔,信手拈来画了一些来时路上的风景。周永跟管家说想上街看看,他提着画卷跑到街上去卖。
这些年会有人定期上山收他的画,因为他的勤于作画,画工精湛,内容雍容华贵,贵人们十分喜欢,他的画经常会作为送给达官贵人的礼物。
卖画的老板挣了不少钱,便很看重周永,价格谈的愉快,人又谦虚,不像某些人一开口就要掉老板一半利润的人,甚者更多,所以卖画的老板为了让周永一直画下去,他让人上山收画时带些吃食、书画或者做好的衣裳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周永的爹。
周永凭借着卖画赚了不少钱,如果全部攒起来,这笔数目可不小。可是周永并不满足,他不停地画,他需要多一点银子,更多一点银子。
周永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买画,旁边有人跟着他一起吆喝,“大师兄?”
麻遂锁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接着吆喝。
两炷香过去了,一幅画都没买出去。
麻遂锁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反倒是周永觉得不好意思,“二师兄,要不算了吧,我无所谓的。”
“没关系,卖完这些画,我们去找下柳广河,知府说离他们最近的就是这条河了。也许这件事和师傅说的盲石丢失有关。”
麻遂锁见周永内疚,他一边吆喝几声,一边跟周永讲些自己知道的趣事,讲到精彩处,周永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几个妇人过来看画,她们互相说出自己对画的评价。
周永没想到自己随手一画,其中包括有这么多涵义。
她们的点评十分详细,还有周永画法的一些缺点。
最后她们把画全都买下来了。
麻遂锁和周永依照当地人的指示找到了柳广河,他们试了试水温,和池塘的水一样,冒着冷气。
他们朝着河的上游走,走了很久很久,来到一座山脚下,之前麻遂锁有听知府说过这座山叫老虎山,山上经常有老虎出没,除了打猎的人,百姓们都尽可能绕过这座山。
到了老虎山,河水的温度变热了,越往上走,水越热,直到后面他们都不敢用手试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里有火山口,麻遂锁想着。
周永观察到围绕着山的路有很多人为踩过的痕迹,鞋印不像是平常百姓穿的鞋子,倒像是重兵甲的士兵踩出来的。为什么老虎山会有士兵,而且前天刚下过雨,如果有脚印肯定会冲刷掉,说明这些脚印是没多久前踩的。
他们绕着山走,没有选择上山。
高大的植被很多,草长得比人还高,他们走进草丛深处,面前赫然出现一座白塔。
周永被麻遂锁拉着蹲了下来,“别动,有人。”
一些穿着铠甲的人在白塔四周走来走去,他们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互相扯来扯去的。
周永对眼前的景象莫名觉得熟悉,“大师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父亲便找巫师给我做法,说是我中邪了,把坏的东西驱掉了,我就好了。我不信这些,因为后来我是被大夫治好的。你看那个人,虽然穿着和他们一样,但是所有人都是听他的指挥。”
麻遂锁往后踩,面前的草太少了,他怕那些人注意到他们,“等下我们找机会问下他。”
他们在那里蹲了半天,周永实在受不了了,“大师兄,我换脚换到不知道要用那只脚了,不行了,我先走了,等下你叫我。”
“别,你再忍会。”麻遂锁不让他走,“你坐着,好像有人来了。”
只见白塔里有人向那些人示意,所有人停了下来,进了白塔。只剩下刚刚指挥他们的那个人。
之所以麻遂锁他们能确定就是那个人,是因为本来那个人指挥得好好的,看架势想跳到晚上,可能白塔里的人先受不了了,直接让他们撤了,那个人站在原地懵了。
过了一会,那个人没有进白塔,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那个人回去后没有跟士兵们乱说,被送走时也是老老实实的。
周永松了口气,“大师兄,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去塔顶看看?”
“不。”麻遂锁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我们去钱喜屋找阿然和阿遥,小永,你写一封信,让关关送去伏銮山给师傅。”
“好。”周永拿出他特制的墨水,用手指沾了沾便在白纸上写。
写好后,周永吹了声哨子,过了一会关关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