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龙争虎斗
作者:梦见稻谷
文案
普京说,真正的男人要不断想办法,而真正的女人要不断挣扎。
我发现,我只会写这样的男人和女人。
修正主义小白兔VS本位主义大灰狼。
从八岁开始,沈兆丰就出现在顾香汀的人生里,他是她的朋友、爱人、闺蜜、亲人、父亲,他们必定会永远在一起,就像一滴水融入另一滴那样自然。
然而荣烈,你要怎样把这两滴水分开?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香汀,沈兆丰,荣烈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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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X1
顾香汀站在花岗岩的地面上,黑漆皮鞋底下是薄薄的雨水,她静静地盯着地面,雨水落在上面溅起一朵一朵的水花。头顶上,绵密的雨丝打在撑开的宽大黑色纤布伞上,耳朵里全是这种沙沙的声音,站在身边的神父嘴里说着什么,根本听不清。
“全能的天主圣父,你是生命之源,……求你垂顾顾季长先生,接纳他于永光之中。他既相信你的圣子死而复活,愿他将来复活时,也能与你的圣子共享荣福。……你是圣子……永生永王,直到永远,阿门!”
除了雨声和神父的低喃,全是寂静,因此当八个精壮男子扛着沉重的棺木出现在面前时,顾香汀吓了一跳。 这八个人个头相当,穿着统一的黑西装、白手套,戴着墨镜,寸头,面无表情。他们肩上扛着好几百斤的实木沉棺,走起路来却没有一丝声响。十一月的秋雨浇透了他们的衣服,他们古铜色的脸微微低垂,整齐划一地将棺木停到指定的墓穴旁。
“尘归尘,土归土,你是从土里而来,因此你必要重归于土……”神父的声音大了起来,在他的示意下,八个人将棺木抬起,小心的往墓穴内降落。直到这时,顾香汀的眼泪哗的涌出来,热热的铺满整个脸。棺木终于落到墓穴底,不可避免的发出“轰”的一声响,香汀嘤嘤哭泣着,这时候一只壮健的胳臂揽住她的细腰,她靠到他的怀里。
人们向死者告别,献上最后一朵鲜花,说上最后一句话语。顾香汀是顾季长唯一的女儿,沈兆丰揽紧怀里的细小身子,半拖半抱的将香汀带到墓穴前,紫红色的棺木在深深的墓穴里泛过一点湿亮的光,香汀不能自已,一手捂脸。
“兆丰哥哥,把伞拿开,”她轻声对沈兆丰道。
沈兆丰犹豫了一下,将伞递到身后人手中。湿冷的雨靡靡的浇下来,香汀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慢慢黏到皮肤上的衣服,湿巴巴的缩成一团,变得好小好小,实际上像极了现在的自己,阴冷,害怕,恐惧,十五年来笃定的安全感突然间摇晃着倒塌了,这种安全感是只能由父亲带给她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即使是身边的沈兆丰,也不能。
她越哭越急,目光涣散,沈兆丰低咒一声,身后的雨伞又遮过来,香汀发出短促的尖叫,“不——”,沈兆丰揽紧了她,将她携起带着离开。香汀又哭又叫,“不,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被打横着抱起,她回头挣看,下一个人已经开始上前,沈兆丰坚定的步伐中,香汀手里艳黄的菊花从掌心里揉碎着飘落,雨丝将它们染透,寒风中打着旋儿,飘落到深深的墓穴中。
作者有话要说:十五岁,是不是很H,嗯?
☆、OX2
平南城市区向东北方向十五公里,距离平南国家湿地公园不远,有一处占地十余亩的庄园,就是顾园。
顾园很大,雕花大门,一人多高平而宽的院墙,从高度上看,这些院墙只是做装饰用。入口是长长的车道,随地势蜿蜒通向主宅,两边是四季常青修剪得宜的草坪,东半边划出一小块修了小型的高球练习场地,西半边和湿地公园接壤,愈往里走愈是树木森森,据说当年修建顾宅时,顾家的第一代主人顾永深坚持要整十六亩,无奈之下湿地公园与其接壤的一小块,被迫切给了顾家。
这都是旧事了。
主宅是三层欧式城堡式建筑,总计约六千余平米,后面不远是一座两层副楼,给佣人居住。顾永深年轻时曾留洋欧美,对英国乡间的城堡情有独钟,因此整个顾园都是仿英式田园风格,不同的是在主宅附近散落着几座卫星小楼,众星拱月式的将主宅环抱其中。
这样的建筑群构造和顾家的营生有关。顾家的发家已有近一百年历史,至今,到已故的顾季长一代,顾家掌握着平南城近百分之六十的博彩、近一半的码头和几乎所有的夜总会。统领着如是大的产业,必然会面临诸多挑战,因此那些卫星楼里住的便是顾季长最亲信的下属和随扈。
顾香汀便是在这样的顾园长大。如果说顾季长生前有什么最大的遗憾,便是爱妻早逝,只留给他这么一个女儿,顾家这么大的产业没有一个男性继承人,难免憾事;如果说顾季长一生最大的骄傲,便也是有这样一个女儿,她美丽,聪慧,善良,多才多艺,你几乎可以用全天下最好的赞美少女的词去形容她都不会觉得过分。她今年一十五岁,是平南第一女高一年级的学生,本当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在顾香汀成长的过程中,最熟悉的人有三个。首先当然是顾季长,这位在平南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在女儿面前十足是一位慈父。他没有将任何经营上的东西带回家,他一生经历了若干次生死关头的争斗,但无论局势如何,只要一回到顾园,一回到女儿身边,他可以马上变身为儒雅博学、风度翩翩的和蔼父亲,在他的保护下,顾园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童话世界,因而在香汀的认知里,父亲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一个伟大的企业家和慈善人士。
然后是菀姨,也就是沈兆丰的母亲。菀姨据说是香汀母亲的远房表妹,香汀八岁时带着沈兆丰来到顾园,从此就住在其中一座卫星楼中。香汀其实知道父亲与菀姨之间是有什么的,于内心里她也早就接受了她,但就因为母亲去世时顾季长曾发誓不会让香汀有一位后母,所以没有娶她。菀姨去年病故。
再就是沈兆丰。沈兆丰来到顾园时刚刚十六岁,比香汀大八岁。香汀几乎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这个大哥哥,可以说她是先接受了沈兆丰,从而接受了菀姨。沈兆丰生的高大英挺,更难得是他身上有与顾季长一样的儒雅气质,相较于同龄男孩的奔放热烈,他显得更加内敛睿智,这种偏成熟系的特质对于香汀这样聪慧敏感的小女生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吸引力的。除却顾季长,他是她的朋友、兄长、闺蜜,他几乎是她半个父亲,她爱慕着他,也依恋着他。
顾季长、菀姨和沈兆丰,可以说是少女顾香汀精神上的三大支柱,他们的呵护和照顾,让她得以在优渥的物质和精神环境里无忧无虑的成长,像童话一样。直到十五岁,再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香汀再回过头看,方猛然意识到,原来她的童话是黑色的。
☆、OX3
从葬礼上回来,顾香汀就病了。
在床上昏昏噩噩躺了几天,高烧不退,时而清醒,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朦胧中房间里有人进进出出,有忠心的保姆德妈,沈兆丰,大夫。她模糊的听他们说,“四十度六,大小姐是风寒引起的高烧……”
“只淋到一点雨,怎么会……”
“顾先生突然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再加上几天前的惊吓……”
“小姐,张张嘴哦,把这勺药喝下去,来哦!”
保姆的声音令她感到放心,香汀顺从的勉强张开嘴,苦苦的药汁灌进来,她轻嗽两声,昏昏的又睡去。
好热。那一天,她像平常一样,放了学坐进专门接送她上学的车上。上车后,她礼貌的和司机老汪、还有保镖阿义打招呼,老汪依旧是脸上挂着敦厚的笑,“大小姐下学啦,今个玩的开心吗?”老汪是顾家的同乡,他总是殷勤忠厚的,对顾季长把他们一家从南方乡下带出来感激涕零,又是退伍军人,开车拳脚都过硬,顾季长便让他做女儿的专属司机。阿义则是一贯酷酷的表情,不多话,只是警惕地留意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