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也很低调,我也没人借给你!”
“吴靖柴!你到底还讲不讲义气!”李靖樨生起气来,颇有几分乃姐风范,吴靖柴吓得不轻,忙道:“咳,我开玩笑的,不就是几个人么,小意思,我母亲的仪仗队正好也多年未用过,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们叫来!不过,你得保证,不会出岔子!”
“我保证,保证行了吧,快去,快去吧!好哥哥,我在西华门门口等着你!”吴靖柴被她那句“好哥哥”瘆出一身鸡皮疙瘩,觉得小丫头今□□为特别反常。
待他走后,李靖樨一下子跳起来,“耶!搞定!”
留风有点忧心地看着她:“公主,您真的要打着九龙伞出去啊?皇上不是只准让您在宫里打吗?”
李靖樨撇撇嘴:“在宫里打有什么意思?给谁看啊!”刚说完,她忽然灵机一动,叫来留风、逐雨等人,眨眨杏眼:“走,打上九龙伞,咱们先去宫里溜一圈去。”
皇宫,御花园。裴贵妃在一众嫔妃的簇拥下,在花间款款漫步,腰杆挺得又端又直,足足比旁边的文贵妃高出半截朝天髻。
文贵妃微垂视线看着她:“恭喜了姐姐,敦王此次为朝廷立了大功,全仗姐姐教导有方。众皇子们有这样的兄长当表率,日后一定会更加奋进。”
裴贵妃捂着嘴故作矜持地笑了下:“妹妹说哪里话,诚王也不差嘛!昨个皇上还在书房夸赞诚王遇事沉稳,可堪大任呢!估计棹儿之后,下一个就是诚王了,妹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文贵妃温言道:“楠儿年纪还小,又一向体弱多病,哪里能跟敦王比,我只盼他能平平安安长成,有敦王一半出息,就足够了。”
“妹妹谦虚了!谁不知道诚王文武双全,十一岁就已经出宫开府了,要我说,后宫的这些皇子们就该精诚团结。兄弟齐心,才能其利断金哪!”
“是啊,是啊!”其余嫔妃纷纷附和。昨晚宴上皇上说的一席话,俨然将裴妃的地位提拔到空前的高度。宫里惯会见风使舵的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巴结的好机会,纷纷黏上来讨她欢心。其中一人道:“现下由敦王殿下开了个好头,其他皇子们日后肯定都以敦王马首是瞻了。”
这裴妃心里头愈发得意,但她听从了父兄的教导,早就替儿子惦记上了那东宫之位,暗中思谋要动摇李靖梣的根基,怕是单一个敦王和裴家还不够,还得团结上其他皇子,因此一改当初争功时把其他皇子往死里踩的作风,当场说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话来,作为当初被狠踩的对象之一,文贵妃心里头岂能舒服?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皇帝都在前朝发话了,她也只能认清形势,面上哄着这位比她出身低,却动用手腕逐渐爬到她头上来的人。
一群人在御花园流连许久,突然看到前面黄盖漫天,以为是圣驾来了。纷纷整理仪容的整理仪容,捂脸含羞的捂脸含羞,做好了接驾的准备。裴贵妃更是一马当先,先用手背冰了冰自己红润的脸蛋,又往上捧了捧自己的朝天髻,挺挺胸脯,双手叠放在身前,做好了准备行礼的姿势。
“臣妾……”只是这两个字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咯咯咯咯的笑音,众妃嫔抬头一看,那仪仗中哪有皇帝,赫然站着一位笑靥如花的女孩子。正迈着悠闲的步子,一边赏花一边朝这边走来。十八岁年纪,样貌出落得远超众人之上,在人群中一打眼,立即就能被她身上的光彩吸引,胸不挺而翘,颈不伸而直,唇不涂而丹,眉不修而齐。目不卑而近人,气不显而华耀。与许多人爬到高位要付出千百倍代价不同,她生来就具备世人所仰慕的万千荣耀。她在花园中闲庭信步走出的每一个脚印,都是父母兄姐不遗余力用爱宠出来的明证。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嫉妒羡慕到双眼发红了。
“咦,各位阿姨都在啊。”李靖樨没料到人竟然聚得这么齐,先去跟文贵妃见礼,问她:“文贵妃,诚王弟弟最近可好?怎么这段时间不见他来宫里了?我可想他的紧。”文贵妃温言笑道:“牢公主惦念,楠儿最近正在王府中勤练弓马骑射,想着等秋猎时随皇上和皇太女讨个好彩头。”
“有志气,难怪父皇跟我夸诚王是所有弟弟中最有出息的。”李靖樨波澜不惊地绽绽笑容,又扭头看脸色阴郁的裴贵妃:“呀,裴贵妃,敦王弟弟这次立了大功,我还没恭喜你呢,听说父皇赏了敦王弟弟一柄九龙伞,这可真是众皇弟中的头一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