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末贤不以为然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此去江北查案,回来后又该升官了吧?你说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官运呢!真叫人嫉妒羡慕恨啊!”
晚上,船飞雁又来了,一见岑杙的面,那眼泪就潸潸而下,跟遭了大难似的。
“岑杙,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结果,她一开口,原来是自己遭了大难。
“师姐,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什么了?”岑杙问,忽然灵光一闪:“你,见过殿下了?”
船飞雁点点头,拿帕子点点眼角。
岑杙见状连忙去把门窗关上,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师姐,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殿下都跟我说了!岑杙,你怎么这么惨啊?”
“啊?我不惨啊!”
“还说不惨,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惨的人了!刚才看见你,我就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惨’字朝我走过来!”
“……”
“师姐,你都听说什么了?”
“师姐什么都没听说,你放心好了,你们的事,我一定会替你们保密!连逸亭我也不会告诉!师姐相信,一个人不会一直这么惨下去!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须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她说我什么了她?”岑杙站在月亮底下,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一大早,顾青送她出门,递给岑杙一个食盒,还有一包自己亲手烙得糖饼!
“路上带着吃吧!”
岑杙一摸那饼,还是热的,问她:“你起了一大早就为了烙饼?”
顾青淡淡一笑,岑杙爽快收下了,都让人搬到了马车上。
“此去江北,回来后就是冬天了。家里的一切都有老陈安排,我很放心。若是有什么事,我赶不回来,记着去找那个人。她能够救你!知道吗?”
顾青点了点头。
“还有啊,北面不老居传来话了,会尽快给你治嗓子。等我回来,说不定就能听你叫岑哥哥了!”
顾青抿了抿嘴,手语:“一路平安!”
老陈驾车送岑杙出了南城门,到了赤阑桥。看到已经有四十多人的车马队伍在桥头等着了。他们此行要装扮成一行去江北走镖的镖局人马。
岑杙去镖队前头拜见钦差大人,隔老远就听见不耐烦的声音,“人来了没有?竟敢让本公子等这么久!”
“咦?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走近了,双双惊呼出声,“是你?”
岑杙万万没想到“钦差大人”就是李靖樨。李靖樨也没想到,昨晚李平泓神神秘秘给她安排的帮手就是岑杙。当下狐疑地拧紧了眉头。
这还不是叫岑杙最吃惊的,她原地楞了一会儿,又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岑杙回头就看见了吴靖柴的影子。
“哟,是岑大人啊!皇帝舅舅也把你派来了?那感情好,路上可有的聊了!”
看着他二人悠闲地上了马车,岑杙很怀疑,这是去查案还是去游玩啊?
岑杙把行囊塞上放行礼的马车,提着食盒以及饼包到了前面一辆马车上。老陈按原路返回城内。
吴靖柴看到她大包小包的,调侃:“出门还带这么多东西,这都装得什么啊?”
岑杙:“顾青给炒的菜,还有,烙的饼!”
小侯爷嘴里一瞬间涌出酸水,看着包袱又羡慕又嫉妒!
“小侯爷要尝尝吗?很甜的!”岑杙拆开包裹,塞给他一个糖饼,又给了李靖樨一个,“二公主,要吃吗?”
“我不饿!”
“那好吧!”岑杙收回饼,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咬一口,不好意思道:“我早上起得匆忙,都没怎么吃东西!……献丑了!唔!”
李靖樨坐在马车中央,看他俩狼吞虎咽地争相吃饼,吃完一个又一个,二十个手指头舔得油光发亮,暗叹真是没出息。
不一会儿,车厢内就飘满了油腻腻的糖精味儿,李靖樨受不了,“给我一个!”
“哦!”岑杙递给她一个,李靖樨略嫌弃地看着这焦黄粘腻的小糖饼,似乎不知该从哪下口。但是咬完一口脸上表情就变了。
岑杙观察她的脸色,“好吃吧?”
二公主切了声,一边咬着饼,一边道:“这次咱们去江北查案,先说好了,我是咱们三个的头,一切都得听我的!”
“这个一定!”岑杙道。
“路上,咱们此去是暗访,就不要公主、侯爷的叫了。我呢是李公子,你们两个是我的贴身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