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各有安排
岑杙与李靖梣聊起这些的时候,说:“江师兄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呆板得让人无话可说,但有时候,又正直得让人心生佩服。我真的不知道拿他们夫妻俩怎么办才好了。”
她裹着一条毯子,枕在李靖梣腿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本来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自然没办法解决。”
李靖梣手撑着一本书,倚在榻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耳朵把玩,似乎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
“可是,总不能看着他们这样下去放任不管吧?”
“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彼此自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把该想通的事情想通了,才能更好的相处。不是么?”
“你倒是挺想得开!”岑杙抬了抬头,想透过缝隙看她,却只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书页。
李靖梣无动于衷地翻书道:“不是我想得开,是你师兄性子太执拗,自然不会听你的。与其硬凑合他们在一起,不如给彼此时间冷静。岂不是两全其美!”
“啥叫硬凑合啊?他们在一起整整十年了好不好!”岑杙不认这栽赃。
“十年又怎样?性格不合适,就算二十年也还是会分开,就比如你和你的老情人。”
岑杙卡壳了,她发现李靖梣现在拿捏起她的旧事来,已经越来越顺嘴了,完全不像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该有的样子。画风从一个极端跑到了另一个极端,开始变得不屑和埋汰。俨然拿它当了反面教材,随时都能拉出来鞭尸使用。
“咳,哪有,”岑杙试图狡辩:“当时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呢,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加一起也不过才俩月,哪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基础?怎能相提并论!”
孰料惹祸上身,李靖梣突然掀开书,加大了拧耳朵的力道,“两个月?你记得还挺清楚的么?真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你连和她在一起多长时间都能记住,你还挺念旧情的?”
岑杙疼得求饶,“没,没,是因为当时我正好在读书,一个暑假,一个寒假,恰好是两个月,我想不记住都难啊!”咝,耳朵好疼!
她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只能人家提,自己一提就是引火烧身,自讨苦吃。
皇太女这记仇的劲儿,还真是让人胆寒的。
李靖梣“哼”了声,这才放过了她。
不过,也只是肉|体上的绕过,精神上免不了又鞭挞她一下,“你要这样算的话,我们当初在一起,也不过才两月多一点!所以,其实就忘恩负义而言,你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她这么说,岑杙就不服气了,不惜爬坐起来表明态度,“那怎么能一样呢!你是我下定决心要共度余生的人,是我发誓要倾浊河水一心一意报答的发妻。为了你我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我哪一点算得上忘恩负义了?再说啥叫忘恩负义啊?我忘过你的恩,负过你的义了吗?”
李靖梣白了她一眼,“那如果当初我没有去龙门找你,或者,是她先比我找到了你,你敢保证我不会成为你生命中的另一个过客吗?”岑杙没想过这个问题,脑袋顿时有些懵。李靖梣倒也没再追问下去,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并非她真的想探求,只是物伤其类罢了。
对于岑杙生命中出现的另一个女人,李靖梣的态度一向是复杂多变的,一方面她嫉妒对方早于自己与她相恋的事实,一方面又对岑杙过早忘掉她投入下一段感情,有着物伤其类的悲哀和同情。人的感情如此复杂,谁又能保证一个人会永远对另一个人保持热忱而永不变心呢?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诚王最近要开文学馆吗?正好,我东宫也缺一个文学馆馆主,你觉得你江师兄怎么样?”
岑杙有点反应不过来,揉着耳朵道:“你也要开文学馆?要和诚王隔空打擂台吗?”
李靖梣道:“没啊,文学馆早在计划之中的事,之前没做是觉得没必要,现在既然有人要做,没理由把便宜让给别人。大家各凭本事,看谁先招揽到人才。”
岑杙瞧她说得轻松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的,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还不肯承认。
撇撇嘴,“江师兄去做,不太好吧,他好歹是个吏部侍郎,你舍得让他把肥差让给别人,去做你的那什么文学馆馆主吗?”
李靖梣不屑地“哼”了声:“区区一个吏部左侍郎,你以为我东宫除了他便没旁人了吗?不是我夸海口,这京城之中,放眼望去,除了皇宫内院我尚做不得主,其余之地,随便拉个人出来,有十之二三已入我东宫门下。还有十之一二,都在我千岁爷的口袋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