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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换后我和夫君和离了(22)+番外

作者:春榕令 阅读记录

墨奴机灵,拿了灯,一路照着送顾皎过去,书房连着花园,清雅静谧,院子中种了常青,主屋前立着株通天的老松,松针细密,郁郁葱葱,配着黄桐木墙青琉璃瓦,不像是富贵滔天的伯府,倒像是道人清修之地。

主屋要高些,做成了吊脚飞檐样式,一道淙淙小溪从房下穿过,主屋大体纤巧秀丽,又不失肃穆正派,入门要先上九道红木台阶,墨奴把灯放在木地板上,木屐清脆,同笔君一道左右拉开了滑门,纸窗上的仙鹤翠柏随着滑动微颤,在夜色下愈发幽静雅致,门开来,暗香流动,房中早已点了秦骅一惯用的甘松香。

秦骅回府多在书房过夜,屋内布置还算齐全,都是素净的螺钿装饰,小圆轩前的花架上摆着瓶新鲜海棠,垂丝吐萼,簇簇嫣然,这才叫房中没那般落寞。

顾皎很少来秦骅的书房,多是在院子里就止了步,一次都没有进主屋,这里摆设简洁得过分。

墨奴在桌上摆了猪蹄汤,并着两道荤素冷碟,笔君抬出红泥小炉温酒,黄酒里加了颗青梅,酒香混合着一丝清甜的味道,在昏暗的室内泛开。

“爷先用些宵夜,洗澡水已经烧了。”笔君递来筷子。

顾皎落座,抿了口汤,暖意从胃中蔓延到四肢,她方缓过劲来,心口暖洋洋的,暂时祛除了缭绕不散的寒意。

临江阁内,秦骅坐在镜台前看书,照光挑帘入室:“娘子,书房那边熄灯了。”

逐月嘟着嘴,从针线篮子里抬起头来:“这么早就歇息了?这不才戌时吗?”

“今日府中繁忙,许是累了。”秦骅起身更衣,“不来便不来吧,就寝。”

他等了许久,顾皎没个人影,眼见夜深,随她去了。

他不知道为何顾皎不来,莫非他的话吓到她了?她不是胆小的人,自己分明原谅她了,她又置什么气?

秦骅实在是想不通,他向来不懂女儿的心思。

逐月上前帮手,愤愤不平道:“娘子等了这么久,都不派人来知会一声,白等了!以往来不来都会派墨奴来禀报,今儿干脆不说了!咱们姑爷真是冷心冷肠,哪有这样冷落正妻的,与其嫁来伯府,当初还不如和袁……”

照光拧眉厉声道:“逐月!”

逐月立马噤声,偷摸瞧了瞧秦骅的脸色,撇了撇嘴角。

秦骅眼帘微抬,瞥了眼讳莫如深的两人,净了手,上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顾皎出府点卯,秦骅用了早膳,屏退下人,提着两个木桶在院子里练马步,他蹲了半个时辰,院外叽叽喳喳,有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大奶奶可起床了?妾身来的不早吧?可有打扰奶奶休息?”

“日上三竿,大奶奶若是还不起来,定是怕了我们,找借口不见我。不就是上次输了个金镯子,我今儿还给她还不成?”

秦骅放下木桶,推门出去,门外站着两个娇美女子,正与逐月嬉笑,其中一人身着珊瑚色水光绸衫子,戴着白玉步摇,娇俏可人,另一人穿了桔梗色褙子褶裙,在鬓角别了支点翠珐琅钿,温婉娴静。

珊瑚色的女子先看到了秦骅,喜笑颜开,对他招手:“原来奶奶起身了!一直不搭理妾身,好坏的心肠。”

桔梗色女子先是道了万福,才浅笑道:“奶奶吉祥,昨夜睡得可好。”

“还行。”秦骅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手心的汗,“可有事?”

来者正是他剩下的两位姨娘,珊瑚色活泼些的小字茜彩,桔梗色文静些的小字青珠,算起来,入府前还是秦骅的族妹,只不过家中是秦氏旁支,早已败落,这才入了嫡系长孙府中做妾。

茜彩提着衫子跑来,亲密地挽住秦骅的胳膊,秦骅瞬间身体绷紧,险些下意识把人甩开。

茜彩毫未发觉秦骅的疏离避让,拖着秦骅往屋内走:“奶奶别打迷糊眼,答应了今儿玩博戏马吊,可不能反悔!”

青珠也上前,比秦骅稍落后一些,柔声道:“茜彩一早儿就起来了,急着要来奶奶这里来,早膳都没用,前儿昨日本也是要来的,谁知大爷在奶奶房中,茜彩没敢过来。”

“你们都很怕我……我们大爷?”秦骅问。

茜彩一跺脚:“奶奶莫笑话我!奶奶自个儿不也怕吗?”

“茜彩这丫头,嘴越发没有把门,好在主母是奶奶这般心慈和蔼的,换了别人,不把你剥皮?”青珠无奈地摇摇头,“茜彩说怕,其实也不完全是,大爷纵横在外,早年弃笔从戎,过年回老家,妾身远远瞧上一眼,大爷身上虽有杀伐之气,但说不上畏惧,只是近几年,领了承天府之职,平步青云后,人越发捉摸不透了,再并上外面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