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地看着白述:“为什么?”
白述委婉地告诉我,宫臣的身份不一般,而且这次是私自行动,会有点麻烦,人是必须送回去的。听完白述模糊不清的解释,我再结合这次经历,隐约猜到宫臣开启这次任务是违规了,现在他本人还出了事,恐怕会有大麻烦。白述叮嘱我,如果真的有人询问我,就让他们直接去找宫臣,其他什么都不要说,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交代完,白述也上了救护车。
这时我才听到我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我疲惫地走过去,捡起来,竟然是艾伦打过来了,刚一接通,他立马提醒我:“小莫,宫臣可能要去找你,你要避开他,否则……”
我迟钝地回答他:“他已经来过了……”
艾伦似乎也猜到了我们的情况,只在那边无力地说:“抱歉,还是晚了一步……”
灵光一闪,我忽然想起艾伦和阳源也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我紧张地问:“现在阳源什么情况?”
艾伦也从我的话里确定我们用了同样的办法,彻底破坏掉cp值,沉默了许久,这种沉默,让我想到宫臣的情况大概会更糟。艾伦为了让我安心,斟酌着说:“阳源的身体状况,精神状态都很好。”
“你不必宽我的心,不如把真实情况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宁可早一点知道宫臣最糟的情况。
“医生说,阳源的大脑受损,智力只能恢复到七八岁小孩的状态。”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艾伦反倒安慰我,“其他的一切都好,现在我能陪在他身边,我很知足了。”
“你恨他吗?”我是在问艾伦,也同样是在问自己。
艾伦凄苦地笑着说:“当我向他开枪那一刻起,我有什么资格恨他呢。”
艾伦的话,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由爱生恨,最好的结局,不就是让爱化解掉彼此的恨吗?挂断电话前,我提醒艾伦最好也去做一下心理检测,我告诉了他,我在B国生病的事。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窄巷,疲惫地回到家中,糟糕的情绪又开始来影响我了,我努力思考着各种能让我心情愉悦的事:明天,或者后天,我得去看医生;也许明天,白述就能带来宫臣的消息;好久没见到唐奕和宫瑶了,她们应该很想我吧……
我又恢复了正常的校园生活,当头一棒就是期末考试,一想到这个,我觉得我的心理问题都不是问题了,还好平日里与同学关系不错,肯在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候拉我一把,总算被我又蒙混过去了。
应旋听说我回来,立马指使卓琊把我抓回去干活,我又听到了熟悉的相“辱”以沫,唐奕更不用说了,立马狠宰了我好几顿,美其名曰替我操心都瘦了,只有宫瑶一直不曾见到,本来还想跟她打听一下宫臣的情况。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主动联系她的时候,她男朋友白述倒是主动来找我了。
看到白述的出现,我反而更高兴一些,毕竟有些事情宫瑶并不清楚。白述把我带到了一辆车上,我以为会见到宫臣,可惜没有。
白述推了推眼镜也没有寒暄:“宫臣已经脱离危险了,之前一直没联系你,是因为他还在昏迷期,昨晚他醒了一回,大家这才确认生命无碍了。”
我就欣赏白述这种直言不讳,省得我提心吊胆地瞎猜,略略放下心:“那就好,有什么我能帮忙吗?”
白述为难地说:“你暂时帮不上忙,他现在的意识还不清醒,你恐怕也不能去见他。”
“抱歉……”我不知该说什么,“他,会像阳源那样吗?”
白述无力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这次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极有可能失忆。这期间有人找过你吗?”也许是有了阳源的前例,最坏的结果是失忆,仿佛也变得能接受了。
“嗯,我按照你说的去办了。”我以为会像电影那种关小黑屋审讯,结果只是约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屋确认了一些问题,即便你回答不清楚不知道,他们也不会逼问,总之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白述安慰我并替我解惑:“这次宫臣出了这么大的事,宫家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双方都不想把事情搞大。”
我们两人都有想问的问题,但又想不到怎么开口,一时间车里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我两又异口同声地说,“宫瑶她……”“宫臣他……”有趣的是,我提到的是宫瑶,他提到的是宫臣,我两瞬间都了解到对方的心意,白述礼貌地让我先说:“我回来后还没见过宫瑶,不知她好不好?”
白述又展露他如沐春风般的笑:“除了担心宫臣,还有你之外,一切都很好。”
我不忍心伤害这个单纯的女孩:“让她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