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以只看到残影的速度砸在了凌拂的脑门上,留下一道红色痕迹,凌拂直接仰倒在地,失去了意识。手上的木牌掉落。
连疏月知晓了凤羽的厉害,悄悄挪了几步,离得凤羽更远些。
白茗则悄悄松了口气。
察觉到他的动作和神情,连疏月皱了皱眉头:“你不想宗中人来救你。”
白茗垂下眸,完全不理她。
良久,他才苦涩开口:“别伤害凌拂。”
凤羽瓷白的脸更加苍白,没有管白茗,而是伸手去拉连疏月的衣袖,神态卑微且苦涩。他的睫毛微颤,抖着声音:“主人,不要离凤羽太远。”
“你先起来。”连疏月顺着他的手去扶他。等凤羽乖乖起来后才又道,“放了他吧,他是我同宗同门的师兄。”
“不,他不是。”凤羽摇头,执拗地不肯为白茗松绑。
这世间,没有人能当主人的师兄。
见他这么固执,连疏月冷下脸盯着他的眸子,沉声道:“我说他是,他就是。我叫你放了他。”
灵气溢出,连疏月随时准备迎战。
凤羽垂着的手勾了勾,白茗身上的束缚消失。他热切地望向她:“别生气。”
连疏月这才收敛,看着已经变成橙色的天,催促白茗:“你先带着凌拂回青微宗,我来完成鸿鹄令。”
直觉告诉她,她需要同凤羽单独相处以了解更多。况且凌拂额头的伤看起来也不轻,还是回青微宗医治下比较好。
白茗从地上站起来,闻言有些不愿意。他来这里别有目的,若是离开,他想要的东西可能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只是为了凌拂的话,太可惜了。
可他没有理由拒绝,在众弟子眼中,他是最关心同门师弟师妹的大师兄,此时更不能轻易抛弃最小的凌拂。
只能先放一放了。
“好,便有劳迟絮师妹了。鸿鹄令的赏金到时分你一半。”
连疏月眼前一亮,居然还有意外之喜:“一半是多少?”
白茗抱着凌拂动作一顿,思索道:“大概一百仙石?”
一百仙石!那岂不是可以直接将欠老板的债直接还了一半?
“那便这么说定了!”她迫不及待答应,生怕白茗反悔,然后拉着凤羽火速往山下走。
站在山洞前,连疏月愣了一会儿。
她竟然在没有凤羽的引路下,直接找到了收容妇人们的山洞,仿佛她本就认识一般。可她又的的确确没有关于这里的一切记忆。
凤羽双眸亮晶晶的,拉着她的袖子就往里面扯。
“做什么?快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连疏月脚趾抓地,奋力反抗,然而修为仍不及凤羽,还是被拉进了洞里。
妇人见来了个陌生面孔,皆聚上来围着她:“是新来的妹妹,来这里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要互相照拂,为恩公鞠躬尽瘁。”
连疏月艰难地抬起头问凤羽:“你教她们这么说的?”
凤羽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不曾说过。”
那就好。
她推开众多的妇人,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撑着下巴打量了一圈才开口:“谁是李大壮的媳妇儿崔云琅?”
包着白色头巾,穿蓝色粗布衣裙的妇人崔云琅站出来,她低着头,双手无措地拧来拧去,局促不安地道:“我是。”
“你夫君托我来寻你回家。”连疏月饶有兴趣地挠了挠脸。
这崔云琅虽为农夫妻,周身气质与举止却温婉得体,与其她农妇不太一样。
“不,我不回去。恩公,别赶我走……”崔云琅泪眼婆娑地望着站在连疏月身旁一言不发的凤羽。
“为何?若是因李大壮太过邋遢,我可以帮你教训一顿,保证他从此干干净净的。”她自认为思虑周到地劝崔云琅。
然而崔云琅依旧很抗拒:“不去,不去,不要回去……”
看不下去的其她妇人将她掩在身后,面目不善地斥责:
“云琅不愿回去你为何还要逼她?恩公还未发话,姑娘实在是太过无礼了!我见姑娘身上穿的还是堂堂青微宗的宗服,做的却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怕将青微宗的脸丢尽了!”
绿衣女子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将青微宗贬低到了泥里。
连疏月正眼瞧了她几眼,心里倒是没什么不舒服,反正她也不是青微宗的人,青微宗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倒是这年轻的绿衣女子一副尖牙利嘴的泼辣模样,还挺惹人喜欢。
然而凤羽不允许别人说连疏月,他拧眉,冷声道:“她是凤羽的主人,一切皆由她做主。你们都离开这里,不许再来。”
“你别将我说成了大恶人,其他人我不管,我只要崔云琅回家中就好。”连疏月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