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说又,可能是身体自然反应。
灵麒咧嘴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又贴心地将头发整理好:“别怕,我会同你一起解决这些事。”
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
连疏月仰头望着他,心里难得的平静。
她挥掉脑袋上的手,神色不自然,说出的话也有些咄咄逼人:“先想想怎么进平春谷吧!”
两人都保持沉默。
连疏月行至石碑后面,眼前一花,又重新回到了石碑前。
看来附近确实有法阵阻止外人进入。
“求医者要如何进入平春谷?”她问。
灵麒抬眼,伸手夺过明嚣,拔剑比划了几下。
“你干什么,快还给我!”连疏月去抢,“你不会要弄伤自己吧?别这么蠢。”
他不听,抬剑往自己手心一划,顿时鲜血直涌,整张脸痛得皱成了包子。
“怎、怎么这么痛……”
说着便娇弱地倒在了连疏月怀里,嘴唇惨白,仿佛马上就要去世。
连疏月无奈地接住,咬牙切齿地骂他:“你是不是有病,你当是削水果的匕首呢?”
灵麒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姑娘!”
石碑后,崔云琅的身影逐渐清晰,身旁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修。
连疏月动作极快地将灵麒手心的血胡乱抹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和衣服上。
幸好明嚣割破的伤口出血量大,一下子让灵麒显得异常狼狈,仿佛真的身受重伤,马上就要驾鹤西去。
崔云琅远远地用手小幅度指着灵麒,然后做了个仰倒的动作。
身旁的男修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崔云琅立马站直。
连疏月会意,抱着灵麒手足无措地大喊:“救命啊,有没有人能救救他!”
怀里的男人一脸迷茫地看向她,她伸手在男人腰间拧了一把:“啊——要死了……”
灵麒虚弱地痛呼一声,在看到崔云琅和那男修时及时晕了过去。
崔云琅快步到两人身边,假装查看伤口,拧着眉头对身后的男修道:“师父,这修士受的剑伤十分严重,恐怕要进谷调养才行。”
“嗯。”男修应了一声,在连疏月和灵麒身上各洒了几滴甘露,算是帮他们暂时破了法阵,“走吧。”
剩下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连疏月轻松地将灵麒横抱在怀里,面不改色地起身。
“姑娘,咱们走吧。”崔云琅走在前头,小声和后面的两人道,“这是我在平春谷的师父,尊号青岐。”
青岐道君回头睨了几人一眼,目光冷然却毫无戾气。
“师父他面冷心热,你们不必害怕。”崔云琅温婉地笑着,青岐轻咳一声,便没再调侃了。
窝在连疏月怀里的灵麒睁开一只眼,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后,调整了更舒服的姿势,打个哈欠继续闭眼休息了。
连疏月忍着将他直接扔下去的怒气,右手在他肩胛骨狠狠掐了几下。
回春谷在南境,四季如春,谷内更是鸟语花香,春意浓浓。
“谷内最近来了许多大能,人手都有些不够了。”崔云琅带他们住进了一间竹屋。
“云琅,此人就由你来医治,医钱一分不能少。”青岐道君撂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等他走远,连疏月才对崔云琅道:“多谢你特意央求青岐道君来接我们入谷……”
“哎呀别这么说,姑娘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不完的,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崔云琅从竹篓里掏出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重新背着竹篓离开,“师兄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谷主在北边的悬壶堂,别记错了!”
崔云琅的声音渐渐消失。
不大的竹屋只剩下连疏月和灵麒两人。
见他还在竹床上躺平装睡,连疏月一个手刀劈在他的小腹,如愿将他唤醒。
“呃——”灵麒捂着小腹弹起,低声□□。
连疏月见状,颤颤收手:“人都走了。”
她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抿唇想要说些什么,望着他疲惫的脸,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灵麒的一条腿抬起想要下床,却被连疏月又给推了回去,他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再休息一会吧,一副肾虚的模样。”连疏月拿来崔云琅留下的灵草,坐在竹床边。
恢复记忆此事缓一缓也无妨。
“呵。”灵麒抑制不住地轻笑一声,将头轻轻侧方在她的肩头,垂眸小憇。
他的眼下一片浅浅的青黑,明明是实力不弱于、甚至高于自己的修士,偏偏把自己累成这副模样。
是为了她吗?
连疏月双手合十用手心凝着灵气将灵草碾压出汁,轻柔地抓起灵麒那只受伤的手。
两人手心相握。
灵草汁从她的手心流进灵麒的伤口,灵麒的食指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