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赫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在纸上用几乎划开纸的大力恶狠狠地写道“但我不是什么小美人鱼。”
不过从红罗宾和夜翼的表情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林赫也不知道他们信没信。反正林赫能非常肯定，就从塔尔塔罗斯所说的深渊是她家的这句话她就能肯定，她不可能是什么童话般的小美人鱼。
虽然她现在这个遭遇好像确实有点像是小美人鱼。
林赫也想过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是找布鲁斯的，但是她又一想，现在的她在这些义警眼里是安妮斯朵拉，一个陌生且奇怪的少女着急要找资助他们的老板，这审查时间说不定要直接翻倍了。
感到委屈吗？其实并没有。
林赫对目前遇到的所有困难都适应良好，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与其感伤物是人非，不如找漏洞把能告诉他们的全部写下来。
绞尽脑汁的林赫在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了一条也许有用的线索。
在深渊的时候，她最后变成了一种名叫利维坦的海怪生物。
不知道这个线索是否有用，但是既然她变成了利维坦，那么总归是和利维坦有些关系的吧？
看到林赫举起的纸上写着“我也许和利维坦有些关联”时，红罗宾先是诧异，然后表情就变得凝重了下来。
林赫所说的利维坦只是指一种怪物，但是红罗宾所联想到的利维坦则是一个刺客联盟旗下的由达米安生母带领的组织。
再加上前不久达米安刚沾上来历不明直到现在都没能查清来源的诅咒，而达米安也恰好是哥谭的人……
这一连串的巧合很难不让红罗宾进行联想。
夜翼和红罗宾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夜翼主动站出来，说要带林赫去休息的地方，并保证他们一定会尽快将她的身份查清楚，然后送她去往哥谭。
不过当夜翼站在林赫面前的时候，当他看到林赫默默仰着脸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尴尬。
最终，夜翼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呃，我去找渡鸦来帮忙。”
于是林赫第二次荣幸地体验到了小姐姐的公主抱，而且渡鸦还非常体贴地为她找了一台全自动轮椅。
虽然作为一个健全的人，坐轮椅总让林赫觉得十分奇怪，但是比起像是刀尖跳舞的走路，果然还是轮椅比较方便。
待在干净的房间里，林赫思考了一下，最终坐上轮椅坚决地向浴室移动去。
三分钟后，林赫安详地躺在浴缸里。
如果她是海怪，那么她就应该睡在浴缸中，这很合理。
……
……
时不时会瞄一眼监控的夜翼表情有些奇怪。
“我现在觉得你的猜测是对的，小红。”夜翼感慨道，“她真的很奇怪。明明摆出很信任我们的样子，却偏偏跑去唯一一个没有监控的浴室休息。”
红罗宾不置可否，然后他又听到夜翼问道“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她所说的利维坦是指真正的利维坦，那种海怪？”
“没有。”红罗宾耸耸肩，转身拿起通讯器准备联系一下当事人达米安，一边接通一边回答道，“在一开始我就测试过了，她是一个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
夜翼看着背对他和达米安打通讯的红罗宾，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夜翼的通讯器也响了起来，他收到了来自卡珊德拉的讯息。
迪克，在这边根本没有那所学校，根本没有赫莉回忆中出现的任何真实建筑。这太奇怪了。
夜翼刚想回消息，卡珊德拉的第二条讯息就来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布鲁斯这件事吗？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脱离了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如果一直瞒着布鲁斯，你想过当他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吗？你明明也知道即使现在他依旧很在乎赫莉。
夜翼沉默了一会儿后打字回复道我会好好考虑这个建议的，谢谢你卡珊。但至少目前先不要告诉布鲁斯。你也知道，他最近真的很疲惫也很受伤，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将这件事告诉他。
……好吧，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认真考虑我的建议。说真的，在某些方面迪克你真是和布鲁斯如出一辙的固执。但是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在这边继续寻找赫莉的一切痕迹。
夜翼放下通讯器，也感到了一阵疲惫。
他感到愤怒，他不知道究竟是谁抹去了林赫在世界存在过的痕迹，他那亲爱的小妹妹明明曾在世界上精彩地活着，那个不知名的存在又凭什么让世界遗忘她？
出于在意，夜翼不希望布鲁斯等其他人因为这件事而增加本就够多的压力，也是出于在意，夜翼发誓他一定会揪出在幕后作祟的家伙，不管对方抱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