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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开镖局暴富了(129)+番外

作者:不周山桃 阅读记录

去昆城的路上,李明琅跟两位幕僚坐在队伍最末的马车里,与清河郡王的紫檀舆车相隔几十号人马。

拜访滇西王的队伍多出一位俊俏郎君,幕僚们多有嘀咕。

谢钰三不五时送来蜜饯、糕饼和暖手的炉子,没两回幕僚先生们就闻弦歌而知雅意,寻透气的借口下车骑马,留李明琅一人在车上。

她支着下巴,掀开车帘,望向窗外重峦叠嶂。

忽而,杨岘策马靠过来,面无表情,问的话却很八卦:“李当家,您与主子吵架了?”

“唔。”

杨岘难得一见笑了声:“您还是第一位让主子头疼的姑娘。”

“照这么说,让他不头疼的也有不少吧。”李明琅冷笑。

杨岘笑容凝固,夹紧马腹走了,他做什么孽要来替主子说和,别一会儿引火烧身才是。

李当家的性子,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护卫在马车另一侧的杨汾见堂哥吃瘪,不禁噗嗤一笑。

李明琅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凉飕飕问:“很好笑么?”

“……禀郡王妃,不好笑。”

嗖,一支艳红利箭自车厢射出。杨汾一缩脖颈,被蹭掉半根头发。

“谁是你们郡王妃?小小年纪,不要信口胡言。”李明琅冷哼,“我跟你们殿下没有一文钱关系。”

杨汾知道她没动真格,否则以那短弩射出的速度,绝不仅仅削断头发丝而已,看来当真气狠了。

他摸着心口,不敢再替谢钰试探:“李当家说的是。”

一路相安无事抵达昆城已是三日后,霰雪初霁,城门下旌旗招展,冠盖接天。

李明琅遥遥看谢钰与滇西王见礼。

权震滇西的王爷身形高壮,肤色黝黑,五官如刀削斧凿,看着庄重端肃,目光却锋利如电。

李明琅面无表情,耳畔不断响起吕飞白死前说的那句“你爹李道仁是王府的狗”,“狗咬人就是狗的不对了”……

指甲抠进掌心,印下几道赤红月牙。李明琅吁一口气,垂首随郡王府的官吏、幕僚们步入城门。

余光一瞥,李明琅粗略估计,此地城墙约莫有三十仞,站在城墙根仰望,竟高耸入云。

京城的防卫也不过如此了,滇西王所图为何,昭然若揭。

然而,明显逾制的城池,没在谢钰面上掀起一丝波澜,仿佛滇西王一介藩王筑高墙广积粮乃理所应当。

郡王府幕僚们心下一沉,寒冬已至,却冷汗如瀑,遭到王府陪客零星几声讥笑。

尚未入夜,滇西王府内已摆起盛筵,为远道而来的清河郡王接风洗尘。

临水高台,谢钰与滇西王并列上座,脚边燃着银丝碳,桌上热着羊排锅子和香气馥郁的酒酿,倒也温暖如春。

李明琅等人就有些惨了,郡王府的幕僚无品无阶,只能坐在门边的席上,每回有一排丫鬟掀开门帘送菜,李明琅就打个哆嗦。

上座无人动筷,外间的羊肉锅没有小铜炉温热,她就只能瞧着乳白油脂渐渐凝固,心疼得肚子咕咕叫。

谢钰看在眼里,抿一口佳酿,对东倒西歪道:“王爷,人都到齐了,不如趁良辰赏美景,开席罢。”

“贤侄说的是。”滇西王起身,众人亦窸窸窣窣站起来,举杯遥祝圣上万福。

觥筹交错间,滇西王红光满面,仰脖喝尽后把玩酒盏,四足青铜盏在他蒲扇大的手掌中如同一颗核桃。

“贤侄这几年清闲避世,怎想到来领剿匪的活计?山遥路远的,再多拖几日怕是正月十五都赶不回去,舒贵妃和你母妃怎么忍心?”

谢钰放下白玉杯,长叹一声:“无非是为皇上所驱策罢了。领钦差一职南下剿匪,是莫大的荣耀,做臣子的哪敢言苦呢?”

滇西王眸间浮现一丝阴桀,笑道:“只怕贤侄回京叙功,也无法论功行赏啊。”

谢钰挑眉,凑近了问:“王叔,此话何意?”

滇西王见他意动,凝重道:“老夫一个外姓人,担不得你一声王叔。不过,你今日这般叫我,往后你我就以叔侄相称。

既然是做叔叔的,少不得要给你一句良言……”

话不好说透,滇西王也不想留下话柄,遂以酒为墨,以指代笔,在桌角写下两个字。

陆。玖。

“京城那位……”滇西王摇头捋须,瞥向桌上两个被炭气蒸发的数字,“一位正当壮年,在朝堂多有建树,可惜生母身份低微。一位尚在少年,初入朝堂,舅家累世公侯,贵不可言。”

他同情地觑一眼谢钰:“京城那位精于帝王心术,久居深宫仍能在朝堂维持平衡。贤侄此番回京,不费一兵一卒就解除匪患,莫大的功劳反而更遭人恨呐。”

谢钰眉头一拧,愁容满面:“若非王叔提醒,小侄竟不知我已身临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