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奚星海没有提前把自己的衣物搬一些到闫飞航的屋子里来(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间单身公寓,感觉好像比自己的那个大很多,该死的资本家!),闫飞航也没有提前准备必要的工具。
闫飞航胳膊肘撑着沙发撑起身体,他喘着粗气,非常懊悔,万分遗憾地告诉奚星海:“没有。”
好在奚星海早有所料,并未感到特别的意外,“我们现在就去…… 不对,我得先…… 你去买东西,我去洗澡。” 他语无伦次地对闫飞航道。
好在这些片段似的语句也已经足够闫飞航理解他的意思,闫飞航红着耳朵点了点头,“好,那你…… 你慢慢来,我…… 我不着急。”
奚星海的耳朵也红了,他点了点头,把几乎推到胸口的衣服拉下来,扯平了,摆好,他沙发上坐起身,问闫飞航浴室在哪里,闫飞航指着一个方向,“那里。”
奚星海便点点头,站起身,走过去。闫飞航目送他离开,咬牙骂了一句脏话,可千金难买早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出这趟门,买那些东西,闫飞航认命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去,领带、马甲、外套、风衣…… 终于穿好衣服时,浴室传来水声。
隔着门板,断断续续的水声令人浮想联翩,闫飞航光是想着门里的场景,嗓子就干得不行,心里就痒痒的难受,恨不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直接冲进浴室里,把人按在墙上就开始办事。
但他终究开始按捺住了,深呼吸几口气,再三告诫自己不要乱想不要乱想不要乱想(不然他会没有办法走出门,各种意义上的),闫飞航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里十一点半,小区楼下的大多数店铺都已关门,包括那间售卖成人计生用品的大药房。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闫飞航留意到这些店的关门时间,老实说,他觉得太早了。——难道他们从来不考虑人们的突发需求吗?
咬了咬牙,闫飞航跑回他自己的车上。发动了车子,他一边开车,一边开始在地图上搜索尚未关门的药店。
十多分钟后,他在离家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成人自助情趣用品店。
停下车,跑下车,他在搜索引擎的帮助下,在店里选购了一盒大约合他尺码的安全套,一盒水溶性润滑油(相对于其他的——硅树脂、石油和油性——据说这一类的润滑剂对承受方的身体更加友好),以及一套医用的排便灌肠清肠器。
提着东西走上车,他又找到一家尚未关门的超市。
压着步子走进超市,他在导购员的帮助下,选购了一盒一次性内裤(没留意看尺寸),一双棉拖鞋(应该差不多合脚),一套棉质长袖睡衣(均码的总不会出错)。
推着这些东西往回走,路过食品区,他又忍不住手痒,买了两包方便面(事后一锅面,快活似神仙),路过家纺区,他的眼睛则因瞄到一床颜色喜庆花纹吉利的床上四件套而亮了一下。
夜里十二点多,闫飞航提着满手的东西回到家时,浴室里的水声已经消失,门关着,灯也还亮着,闫飞航没在客厅和卧室看见人,便回到浴室门口。
放轻了脚步走上前,他屏着呼吸敲了敲门,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星星,你在里面吗?”
“我…… 呃…… 在。”
隔着门板,奚星海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却好像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令闫飞航光是听着那些声音便觉得饥渴难耐。
原就按在弦上的需求也因这几个小时的压抑和等待,因这声回应而变得愈发蓬勃,愈发难捱,他清了清嗓子,又松了松领带,他屏着呼吸,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心,慢慢地拧开了门把手。
放轻了动作把一个纸袋(装着必要工具和换洗衣物的纸袋)放到浴室门口,他对奚星海说了声,“东西放门口了,你待会…… 你自己拿。”
片刻后,一声带着魔力的 “好” 字穿透门板,传进闫飞航的耳朵里。
闫飞航:……
他深呼吸几口气,回到卧室。
站在卧室门口,闫飞航拆开那盒新买的床单,但就在他打算换床单时,他忽然留意到了一些他之前从未留意过的东西,——他的房间,怎么这样乱?
…… 早上起床的被子没有叠,昨夜办公的书桌没有收拾,地毯没有铺平,镜子的角度不太对劲…… 他竟然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但他决不允许奚星海待在这样的卧室里同他做,绝对不可以!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他赶忙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