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我才幡然醒悟,那时候一定不止我一个人沉醉于探索,不然我的同学怎么会发现我明明已经很自然的视线,第二天他开始到班里大肆宣传“于真理就是色狼”的劲爆真理,而小时候我还特别在乎别人如何看待我,主要是更在乎他们把“怎么看待我”反映给我爸妈,所以我气急败坏地又哭又吼,全力辩解了起来。
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走过后门的街。
捉迷藏会有上课铃响前来制止的老师,探索奥秘过程也总是有无法忽视的目光,从小到大我的所有跃跃欲试好像都会被外界发闷地堵回去,以便于把我归塑成麻木又千篇一律的模样,虽然我到了最后也只是一个险些及格的产品。
从学校那次以后,那种感觉就再没有出现过了,直到我来到众多海岛里最普通的白玛,直到我又去到了岛上不是唯一的夜总会,直到并非狭路我却还是相逢了棠翎。
然后浸泡在新生的雀跃情绪中,我们牵着手从一无所知开始缓慢探索起了爱情。
所以我想我是非他不可的,至少爱他好像能让我多爱一些自己。
我就这么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下了坡去,即将在十九岁再一次路过成人用品店。
以前我都会又想进又腹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掀帘子进去啊”,所以才会得出人就是在边当婊子边立牌坊的过程中学会直立行走的结论,然而近十年过去了,我开始坦然地接受起了自己的婊子身份,没有什么思想准备,我几乎是一脑袋就扎进去了。
不过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大家好像开始比原来更会内敛地保护起自己了,如今再进一家成人用品店已经不需要担心老板上下打量的目光,竟然全换作自动贩售了。
还贴心的分了两个区,内里是熏情的艳色灯光,看得我眼睛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儿已经近乎夙愿,所以我并不是空手而归的,而是在酒精作祟后买下了一整个大套盒。
拎着个印上翘屁猛男的大箱子在路上乱转难免影响城市市容,为了潮州市民着想我还是径直回了酒店。
买的时候也不清楚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回来一拆才发现看不明白的东西实在太多。
我坐在浴室里把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避孕套、润滑剂和一个不知道做什么使的棕色小瓶;还有全套的链子,项圈手铐都齐全,有一根皮圈上还带着一只乒乓大的黑球,我看来看去也没想出来它到底该被套在哪里;以及最底压着的灰色狗耳朵狗尾巴,蓬松且劣质,很像游乐场外面专门骗小情侣的钱的那种。
抱着尝试的心态,我懵头懵脑地对镜套上似乎异常结实的项圈,好长一根银锁链就这么在我胸前面晃荡。我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忽然红了脸,伸手拽了拽那根链子,颈部的推迫好像给了我不可忽视的臣服指令。
或许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又从地面上抓起了一件新工具,是那个棕色小瓶。
我仔细看了看瓶身的标签,可全是泰文我哪里看得懂,唯一能提供信息的只剩下了那个低头嗅闻的示范画,于是我也好奇地照做了,扭开瓶子凑上去洗了几口气。
很像工业酒精的味道,呛得我打了个喷嚏,鼻子也变得酸酸的,过了一小会晕头转向的感觉愈发强烈,我还抬头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来确认自己不是被扔到了空间站。
体验很奇怪!避害似的,我赶紧扭紧盖子就把小瓶丢到一旁的盥洗盆里了。
先是在原地呆呆坐了会儿,我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热,模糊间把身上的短袖扒下来之后才开始重新审视起剩下的东西。
狗耳朵在我头发上根本表现不出原有的热血造型,因为我的头发又细又软,那钢夹就老是会滑,不过只是能艰难地攀住末梢而已。我有点迟疑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感觉折耳兔都长不出这么耷拉的耳朵!
尾巴像狼似的,是毛茸茸的一大根,可也没有附送任何胶布,怎么能成功把它贴在身上呢?
为了了解它的构造,我把它从包装里取出来从尾巴尖儿捋到了根,这才发现他尾巴根部连接的地方还有一个金属塞头。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伸手上去握了握它的形状,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反应过来,红色不可抑制地从我脑袋泼下来淌到了脚尖。
我抿了抿唇,看了下门又看了下尾巴,一番思想斗争以后还是跑去把浴室的门关掉了,想着好把这门当作缓冲要塞,到时候如果棠翎突然回来了我还能来得及收拾残局。
我扯下了半只裤腿,敞着腿坐在地上,手指都摸到穴口了才记起补上一滩润滑,可我没想过那瓶子这么不禁握,一挤就涌出来小半瓶,把我整个屁股都弄得湿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