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见医生了,江拂暂时没想那么多。
第二日,夜里临近十二点了,她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对方上来就报上自己的姓名,“我是唐措,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江拂今晚睡得晚,还没睡着,便说:“没呢,什么事啊?”
“我在医院呢,孟执他出了点事,你能过来一趟吗?”
江拂猜到有事发生,但没想到是孟执出事。
她穿上鞋子下床,问道:“他不是不在A市吗?”
“刚回来没多久,我去接的,半路我就把人送医院来了。”
唐措没把话说太清楚,就问江拂,“你现在能过来吗?”
江拂觉得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很微妙,她就答应了,“我过去。”
说好了,唐措松口气,回到病房里。
孟执合眸躺着,唐措知道他没睡着,说:“我叫江拂过来了。”
“你叫她来干什么?”
“我嫂子生孩子,岳阳又不在这,我总要找个人过来照顾你吧?”
孟执没好气道:“你嫂子生孩子你去干什么?”
唐措说:“去表演一下兄友弟恭。再说我不是看你没事了才准备走的吗?我叫江拂来又不是单纯照顾你。”
照顾就是个由头罢了。
打电话前唐措还想江拂会不会不来,借口都找好了,不过没用上,江拂还挺好说话的。
“江拂没说什么久答应过来了,说明她还是很担心你的。”唐措睁着眼瞎掰,“你看啊,这都这么晚了,她二话不说就来。你们关系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不然按以前那样,他都估计江拂非但不会来,晚上还能睡得更香一点。
孟执因为生病,状态不好,整个人看上去更没有什么温情了。
他的眉心浅浅拢起,似乎很不赞同唐措的猜测,“你不如等她来了亲自问问她?“
“不了不了,我等不到她来。”唐措严肃一些,没再说这些不着调的,“乔家那边怎么回事?怎么你去谈个事,还在你喝的东西里动手脚。”
孟执的眉眼淡下来,“那点东西不过是辅助作用,乔律算准了不让我好过。”
唐措骂了句脏,“就那些酒就能给人喝到胃出血了,乔律这个狗还真狠。”
孟执从饭局离开,直接订了回A市的票。
他不回来,在那算是栽到乔家人的地盘上了。至于后续的事,他现在不着急。
唐措真要走,下一个电话一催他他立马离开了,像是晚了一步就赶不上他嫂子生孩子了。
孟执没指望他能靠谱点,也懒得说他。
四周很静,这样的静谧维持了许久。
孟执一点睡意都没,所以江拂来时一开门,他便睁开眼看过去。
江拂是照着唐措给的具体地址找到的,一进门冷不丁与孟执对上视线。她拉下口罩,反手关门,问道:“你还没睡呢?”
“他叫你来你还真来了。”
“那我肯定要来啊,”江拂又开始端着一副贴心的模样,“再怎么说你住院,我不来那也太冷漠了。”
她的话,孟执都是听一半信一半。有时连一半都不能信。
江拂走近病床,将孟执仔细打量个遍,问:“你哪受伤了啊?”
看着好好的,就脸色差点。
孟执盯着她说:“唐措没告诉你?”
“没啊。”江拂想起什么,走到床尾看病历单,越看越凝重,“你被人使绊子了?”
孟执这会儿突然感觉胃部不适,那种无法忽视的痛觉仿佛又回到顶峰。他抬眸望着江拂,嗓音却很轻,“过来。“
江拂放下手里的东西,疑惑着,还是重新走过去了,“你干嘛?”
孟执一直让她离得很近,就站在床头边边,孟执一伸手将人捞到怀里,躺靠在他一侧手臂间。
江拂不敢乱动,僵硬着身体,怕砸到他,脖子保持着一个生硬的姿势,“你干什么啊?”
“你什么时候走?”
“怎么,你是要我赶快走呢,还是让我不要走?”
孟执跟她贴的近,不用费力就能听清彼此的声音,“我说什么你都听?”
扒拉着孟执的手臂,江拂当做支撑点,说:“我也要考虑考虑。比如说你语气好点,要让我留在这,说不定我就留了呢。”
“嗯,别走了吧。”
江拂想说这算什么好话,孟执却握着她的手腕最后落在他身上,隔着被子,恰好是胃部的位置,“挺难受的,帮我揉揉。”
江拂一把抽回手,从他手臂间坐起来,面对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
她刚才的举动让孟执有点没反应过,握着她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放下,“看什么?”
“我在看你是不是还没醒酒,你是不是还在醉着。”
而且是很醉,脑子压根不清醒,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谁。否则怎么会说出刚才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