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我会恳请长老们,让他们祝福我们的爱情。”诺纳特再次向着死不开口,甚至冷漠的看着他的女人伸出手。
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就在圣庭和瓦特尔势力已经悄然冲进特拉希尔前线的时候,诺纳特才从族中长老们的口中得知他是一块“盾牌”。
是需要阻挡住战争冲击的“盾牌”。
诺纳特闻言气的浑身发抖,四肢冰冷,眼前更是一片昏暗。
没有光明灵魂来引导他激发全部的力量,他拿什么庇护精灵族?
拿命吗?!
诺纳特不知道他脸上温柔和担忧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他面目狰狞的,近乎咆哮着想要拉冬握住他的手。
只要她同意回到精灵族,只要她同意做他的妻子,那么她就该主动奉献上自己的灵魂!
“我已经答应你,许给你未来王后的位置,你还是不愿意回来么?”诺纳特见拉冬一直冷冰冰的看着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恨。
那些贱民低劣的血脉就是如此的贪婪。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足!
但是,换一句话来说,正是因为他们的贪婪,贵族们才有办法牢牢掌控住他们。
诺纳特突然笑了,他的话音低沉,带着威胁道:“你必须和我回去,圣庭已经准备攻打这里了,你不想死的话,就只能求我帮你。”
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拉冬按着腰间的利剑,有些困惑为什么以前她还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
甚至默许了他的接近,允许他和自己同享晚餐?
凛然沉默的女人突然拔剑,斜斩而下的寒芒在诺纳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撕裂他身后的空间,划破偷袭者的喉咙。
金色的长袍,纠缠的荆棘花枝纹在衣襟上,那是来自圣庭魔法师的标志。
当第一个暗杀者被发现后,被拉冬含霜隐冰的刺骨目光扫过的地方,越来越多的圣庭法师从藏匿中出来。
他们盯着那野兽般嗜血的视线,吞咽着口水,畏惧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圣司大人要这个女人死在这里,然后将她的头颅挂在镇口等待海姆家暴君来欣赏。
这一命令,没人质疑,甚至作为圣庭的法师,他们还觉得十分畅快。
毕竟那只是一只黑暗法师的使魔,即便曾经是人,也终究是黑暗中滋生出的蛆虫罢了。
拉冬几乎没给这些人反击的时间,月白色的铁刃穿过他们的心脏,割下他们的头颅,斩断他们的身体,撕裂他们的双眼。
血,漫天的飞血将已经僵住的诺纳特染的浑身发红。
从未见过战争残酷的王子在血泊中究竟会露出怎样惊恐的表情呢?
将一颗头颅踹到诺纳特的身上,拉冬流露出了近几天唯一的一个笑容。
那般恶劣和疯狂……
等在后方的圣庭魔法师们没有等来暗杀部队的消息,小队长的脸色发沉。
这人曾见过拉冬一面,那个时候拉冬就像一只疯狗,只会在铁笼里低吼着撞击铁笼。
那失去理性的丑陋模样太难看了。
“绝不能让精灵族的那个废物王子将疯狗带走。”小队长甚至不愿意将拉冬称为人。
他怕侮辱了自己高贵的身份。
“是!”他身后的众多魔法师们跃跃欲试。
他们已经等不及看到海姆家的那个混蛋暴君,抱着自家使魔的头颅哭泣的样子了,哈哈哈!
越来越多的圣庭魔法师围剿而来,拉冬再一次认定,诺纳特就是个灾星。
如果不是他,那么音就不会为了争风吃醋而对她下狠手,害她被魔血反噬。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走么?”有足够圣器供他逃脱的诺纳特还是舍不得拉冬这块肥肉。
他咬咬牙,吐出最不想说的一句话,“你就不怕在这里死掉,你的主人会伤心么?”
无论何时,音总是这只半魔最大的弱点,以及最在意的事。
挥舞着长剑的女人身形一顿,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被旁边的法师抓住,一道黑色的水刃从他的权杖中射出,狠狠的劈向拉冬的脖颈。
拉冬脚下猛蹬地面,偏身一侧,水刃斩偏后她余光看见那魔法师露出了诡异一笑。
突然而来的危险感让拉冬顾不得左边魔法师挥来的火焰,长剑骤然竖挑。
“铮──”陪伴了拉冬几个月的长剑碎裂,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颊,肩膀,以及项圈。
那枚本该折断长剑后刺入她喉咙的水刃被项圈挡下。
黑色的项圈被斩断,残破的掉落,在拉冬的眼底留下一段堕落的影子。
长发披散的高大半魔还记得,这枚项圈上有主人留给她的保护法咒,以及主人占有她的证明。
“嗬呃……”明明已经恢复了人类的理性,但在项圈跌落在灰土里被人踩在脚下的那一刻,拉冬的喉咙里爆发了野兽般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