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锋走下两级台阶,一手接过钥匙,侧身,一手握住汪洋在挥的手,轻轻一带,示意汪洋跟他走。
汪洋:?
汪洋走下台阶,罗辉和小游一点疑惑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换汪洋疑惑地回望他们:?
你们倒是有人吭一声,问一句,拦一下啊?
小游看天,假装没看到。
罗辉眨眨眼,眼神莫名:你们刚刚一起出来,靳总一直在等你,不是你们说好了要一起走吗?
拦什么?
罗辉还抬起手,对汪洋挥了挥,眼神示意:去吧去吧。
???
汪洋觉得是时候该换个聪明点的经纪人了。
他自己倒是可以聪明地当面婉拒靳锋,什么累了、不早了、很晚了、明天还有通告,但汪洋一概没说,还是跟着靳锋上了车。
不仅因为疲乏,没什么周旋拒绝的力气,也因为靳锋已经给他打开了车门,而汪洋是不会当众驳高山面子的。
两人上车,迈巴赫绝尘而去。
车内静谧,汪洋调整座椅,找了个舒服的坐姿。
靳锋开着车:“躺吧,舒服些。”
汪洋把座椅调平,半躺了下去,觉得自己可算得救了。
靳锋有些好笑:“上一天班还能晚上直播到十二点的人,今天撑不住了?”
汪洋半躺着,手笼在身前,闭了闭眼,叹:“今天累。”
靳锋看出来了,开车间隙偏头扫了副驾一眼:“很累?”
汪洋:“特别累。”
累在今天之前长达一个月没时间休息放松调整,累在靳锋今天也来了,他意外地有些紧张,因此今天的工作比往常都要费神很多。
汪洋的声音都变轻变软了,问靳锋:“我们现在去哪儿?”
靳锋:“原本想带你去餐厅吃饭。”
既然这么累,还是算了。
靳锋:“我送你回去。”
汪洋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说:“我把我新家地址……”
啊,对了,靳锋知道。
汪洋收声,安静地躺着,躺了会儿,一个下意识抬手的动作,捂了捂外套里、套装胸口的胸针,像是确认还在、没丢,松气似的吁了口。
靳锋逗他:“丢了?很贵的,九位数。”
汪洋愣是给这句九位数激得睁开眼睛,抬起脖子:?
靳锋闷笑,开着车:“逗你的。”
汪洋:……
靳锋:“没有九位数。”
汪洋睡也睡不着,索性不躺了,说:“走红毯就是这个不好,什么都要上档次的。”
靳锋:“放心,没给你丢人。”
给汪洋的,无论衣服、配饰,必然都是最好的。
汪洋拿出手机,猜测网上这会儿肯定把他今天的穿戴都扒出来了,边点开屏幕边问:“我没认出来,哪个牌子?”
靳锋说了一个品牌,汪洋有点耳熟,想了想,意识到那是个欧洲比较低调的高奢,暗暗咋舌。
那个牌子的胸针,九位数不至于,几十万还是要的。
他锋哥还真是随随便便大手笔,汪洋抬手要摘胸针,手机上已经点开了那个品牌的官博。
山与海的专属定制?
天高地阔,唯爱永恒?
汪洋拆胸针的手顿住。
靳锋仿佛永远能掌控好节奏,明明没回头,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靳锋不紧不慢道:“别摘了,不用还,本来就是送你的。”
汪洋又成了闷嘴葫芦。
恰好遇到红灯,车停下,靳锋回头,两人隔着车内的昏暗与挡风玻璃外落入的灯光霓虹,默默对视。
靳锋搁在扶手箱上的胳膊动了动,汪洋的手跟着便被握住了。
汪洋的手有些凉,靳锋握着捏了捏,问:“冷吗?”说着把车里的温度调高。
汪洋被握着,一动不动,声音有些低:“不冷。”
靳锋倾身过去了些,两人离得很近,可能也因为空间闭塞的关系,汪洋在呼吸间,很快嗅到了属于靳锋的独有气息。
那些气息令他心口不自觉地咚咚咚快跳。
汪洋屏住呼吸,屏住他此刻运转渐停的大脑,结果还是被他说了句没过脑子的话:“你以前不参加这种活动,今天是为我去的吗?”
靳锋暗笑,胸口闷震,原来以前这么关注他啊,连他从不参加这种活动都知道。
红灯跳绿灯,车流缓行。
靳锋微微坐直了一些,目视前方,控着车,右手始终握着,没有松开。
“不然?”靳锋回道,“既不在公司的业务范围,去了还会惹来一堆应酬,换以前,当然不会去。”
带了点儿重力地捏了下汪洋的手,语气也郑重,靳锋:“这不是为了你么。”
汪洋觉得是不是这暖气太热了,听了这些话,他好晕啊,胸口也跟要窒息似的,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