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听南突然凑过来,还是问个这么奇怪的问题,谢承允挑眉,“不是我说,你这明少爷是不是真的当腻歪了,连陆格的人都敢惦记。”
“苍天在上,我哪儿敢啊!”明听南竖了四个手指在太阳穴旁边,一脸正色,生怕背负冤屈被陆格知道后一刀索命。
他扬了扬下巴,朝谢承允指了个方向,“看那边儿,是不是咱们小嫂子啊。”
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有个熟悉的人影。
穿着灰色的宽松毛衣,杏色的休闲长裤,此刻正坐在那里看着台上的人,笑意盈盈。
谢承允眉眼一弯,突然就想起昨晚和陆格的那通电话,“还真是。”
闻言,明听南点着脑袋,眸光不怀好意,“不得了啊不得了,陆格知道她来这地方吗?”
谢承允笑着,抿了口威士忌,“估计是,不知道。”
“刺激!”明听南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不住地往那边瞟,“不得不说,咱们陆总的眼光还真毒。当时在老爷子宴会上她被护得死死的,现在这么一看,是真他妈好看!”
“小心着点你的眼珠子。”谢承允悠悠道,让明听南感觉阴森森的。
他不自觉地捂住了眼球,“少讲鬼故事吓老子!”
“不对啊…”他喃喃道:“小嫂子怎么一直往那驻唱身上瞟呢!还笑得这么欢!不行不行!”
谢承允轻瞥一眼明听南拿手机的动作,问道:“你干什么呢。”
“作为陆格好兄弟,我得给他通风报信啊!可不能还没结婚就先被别的姑娘撬了墙角!”
“……”
谢承允懒得拆穿他。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骗陆格来,好找一出热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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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林辛束唱得入迷,台下的知柚听得开心。
她安安分分坐在位置上,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瞟,只静坐着等林辛束回来。
这时,身前突然砰的一声。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撞进了卡座里,他扶着桌脚跪伏在地上,脸朝下咳嗽了几嗓子。衣领半敞,轻浮的醉鬼模样。
知柚身上一僵,立马站起身退到旁边。
男人挡在出口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不、不好意思啊。”
知柚这才看清了他的脸,满面醉态,眼睛眯着,在看过来时多了些精光。
像是自来熟一般,男人一手撑着卡座靠背,晃悠悠地走过来,“喝多了,去趟洗手间,没想到一个腿软扑你这儿了。”
他一边笑着朝知柚解释,眼神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知柚。
露骨的眼神才知柚身上逡巡,恶心又令人厌恶、恐惧。
“美女,一个人来这儿?有人陪吗?”男人边说边往知柚身上靠,还想去拉她,“认识认识?”
知柚往后躲着,想跑。
台上的林辛束也发现了不对,她一皱眉,扔了吉他就往卡座冲。
这时,却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
“啊——”
叫声凄厉怪异,听着很是瘆人。
知柚看到面前站了道人墙,是熟悉的气息。
刚才那男人被人折了手腕掰在身后,面目狰狞,叫声惨烈。他的样子看上去痛苦万分,膝盖慢慢跪下,额头上冒了汗,五官扭曲在一起。
陆格手臂一甩,把男人扔在桌边。
地上的人痛苦地哀嚎着,捂着手腕喘息。
另一侧,明听南和谢承允那群人也赶了过来。本想是为知柚解围,动作却不及陆格快,一来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见此,明听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往谢承允身后藏。
刚才他多看了知柚几眼,万一被陆格知道了,能活几天啊?!
知柚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她看向陆格的侧脸。阴狠肃正,眉眼间都是戾气。他死盯着地上的男人,身上的气压极低,暗藏的风暴几乎将人吞噬。
桌上有一瓶度数很低的酒,还未开盖。
知柚眼睁睁看着陆格的手指绕上了瓶身,有力的指骨握着瓶口,渐渐收紧。
他的眼神几乎没有一丝人气,像冬日阴森可怖的幽潭,令人生寒。
几乎是瞬间,知柚快走上前,双手握住陆格的手腕,紧张得近乎要站不稳。
手下冰凉,和陆格的眸子一样。
知柚声音发颤,却还是看向陆格,“陆格,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闻声转头,陆格看了看相握的地方,又看向知柚。
那一刻,四目相对,知柚甚至被陆格眼底的戾色吓到,差一点就松了手。
几十秒的对峙,好似过了几个小时一般。陆格的呼吸深重,却是强压着。
在场的好几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看到陆格放下瓶子,拉着知柚就走,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听南。”邵寄文偷偷戳了戳明听南的手臂,小声道:“那姑娘什么来头啊,把陆总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