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指指自己,佯装不知道。
“哎,又指望我!”“大司令”张李强指指我说。
小男孩满不在乎的伸出一只脚,想把身体靠在墙上。
“立正” “大司令”张李强指着小男孩说。
“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大司令”张李强问。
“十五毛岁,十四周岁,未成年。”小男孩说。
“嘀咕什么呢?大声说。”“大司令”张李强说。
“我叫白龙,今年十四岁,未成年。”小男孩大声说。
“嗨,还挺懂的。你叫什么名字?”“大司令”张李强问成年男子。
“我叫刘国军,我也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是吧。太气人了,你们一定好好教育教育这孩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做着饭呢。”刘国军说着就往外走。
“我送你,嘱咐你几句话。”“大司令”张李强跟着刘国军走出去。
我迅速找来我的登记簿核对刘国军的信息,是一个刚搬过来不久的暂住居民。
白龙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条黑杠,至少有一两个月没有洗澡了。
我盯看白龙的脖子时,白龙似乎不好意思,将衣领往上拽了拽。
“挺有尊严的嘛。脖子黑都知道不好意思,那偷人家东西这么不光彩的事他又怎能不知羞呢?其中一定有原因。”我看着白龙心里想。
我就这样看着白龙,一句话不说,白龙有些急躁了,站立不安了。
“阿姨,你看什么呢?”白龙提溜着眼珠子怯怯的问。
“我怎么看你都是一个大学生。”我故意说。
白龙下了头。
“在哪读书呢?”我问。
“二中”白龙小声说。
“那么,是初二呢还是初三呢。”我问。
“刚上初二”白龙答。
“我就说嘛,我怎么看你都是一个大学生嘛。你父母都干什么呢?”我问。
“阿姨,今天这事能不能不告诉他们。我会挨揍的。”白龙眼里充满了惊恐。
“那为什么还会发生今天这件事呢?”我问。
“我打游戏没有钱了。”白龙说。
“我可以不告诉你父母,就算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但你要好好上学,每周都要写一篇成长日记交给我,到时候,我会到学校门口等你。”
“阿姨,说话要算数的,你不会骗我吧。”白龙一副很社会的很老成的问我。
“那当然,你学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吧。走,阿姨带你去个地方。”我伸手去拉白龙小黑手。
白龙睁大眼睛缩着膀畏惧着向后退去。
“呵,刚才的勇敢劲到阿姨这咋没了呢。男子汉有什么可怕的,走吧。”我拉着极不情愿的白龙走出派出所。
情感永远占据我的思想,经历再多的事情的洗礼,我的情感依然占据我思想的主导地位,理智始终被冷落在一旁。我擅自带走白龙,却在“大司令”张李强的夸张的分析中掀起了全所同事们的极度恐慌。
书本的知识和现实的工作永远不能严丝合缝的对接,可是,我不能做到用法律法条时刻来检验我的行为是否合法,我在白龙的监护人没有到场的情况下擅自带领白龙出去,虽然没有违背法律法条,但也算是是违规了。
我带着白龙在大众洗浴洗澡后,我亲自将白龙送回了家里,只有白龙的妹妹、九岁的白凤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白龙的父母在外打工都没有下班,看着家徒四壁的惨淡环境,我带着满心的酸楚往单位走去。
“葵花,你去哪儿了?大家找你都疯了。”我还没到单位,赵大虎就远远的冲我喊起来,话语里带着质问的味道。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我心里疑惑着,走到单位门口。
呵,所里的同事们都跑出来迎接我,目光汇聚成一束光芒投在我一个人身上,仿佛我是一位重要领导的到来。
可是,气氛有些不对,空气中泛着很多消极的因素,每个人的脸色都挂着紧张、担忧、不满、甚至恼怒。
我咧咧嘴,悄悄走到大家面前,静候大家的质询。
“葵花,你上那去了?白龙呢?”大肚男所长明显压抑着情绪问我。
“是呀,这一转眼你就没影了?我们就快把地都翻起来找你了,白龙呢?”“大司令”张李强不满的追问我。
“送回家了。”我快速的回答。
“回来就好,送回家就好。葵花,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大肚男所长长嘘一口气对我说。
赵大虎用手指指我,兵哥拍拍我,我感觉到大家因为我的回归都松了一口气。
我从所长办公室出来,我才知道大家为了找我,确切的说为了找白龙,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从所长这里,才知道我不能擅自带走任何涉案的未成年人,如果未成年人在派出所或者我手里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