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名流绅士端着酒,喟叹南恣终于像个继承人的样子了。
宅谷建投现在被他打理得很好,再往后面走,就是代替他父亲南占淳,做董事会的主席了。
“南恣,你可以啊,终于做了一件为自己正名的事。”二伯南宜宏说。
“怎么没看到你那个小未婚妻呢?”南宜宏问起赵玫文的女儿,司晴。
南宜宏听说南恣承认了她的身份,愿意娶她为妻。
这样的话,那年南氏在南非造的孽也许大概就少了一点。
“她不想来。二叔,你认识她?”南恣问。
南恣想南宜宏应该从来没见过司晴才对。
“她很厉害啊,才上大学,就一直在拿建筑奖,跟赵玫文有得一拼。”南宜宏喟叹。
“赵玫文?”南恣记住了这个名字。
*
对华族世家来说,这世上能有一种东西让他们跟别人也是一样平等的拥有。
那便是时间。
眨眼三年过去了,南恣用了三年的时间寻找司晴,司晴却消失得毫无踪迹。
那个晚上,南恣在南家举办的宴会,本来是要在宴会上正式官宣她是他的未婚妻。
他准备了戒指,准备了盛大的求婚仪式,准备了将一颗从黑暗中苏醒的心对她托付。
司晴却再也没有出现。
对司晴消失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的南恣后来终于辗转得知了赵玫文的故事。
其实这样的故事在大财团里很多,特别是在南占淳跟南宜宏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领航的商业帝国里。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个财阀的建立需要经历多次的危机,而那些被财阀用来度过危机的螺丝钉有千千万万颗。
他们的牺牲会被资本看到,然后给他们补偿。
他们的家庭跟家人因而遭受的一切伤害都会被无视。
钱可以解决一切。
只是,当这个赵玫文是司晴母亲的时候,南恣才后知后觉他的爱对司晴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
第54章 .第五十四个月亮 ·
“南总, 南理事说跟香港合作的那个精品酒店的项目进展得不太顺利。近期很多酒店在香港都是亏损的,南理事请示您说要不这个项目我们南氏就撤资算了。”
秘书魏嘉萱在临下班时分进来,告诉南恣他二叔南宜恩托人来对他做暗示。
“噢?是吗?”南恣手里捏着一杆金色的RMS05机械钢笔, 快速签完自己的文件,头也不抬地道, “但是我觉得很有意义。”
“南总, 南理事现在毕竟在董事会里有很多支持者,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决策朝令夕改,是不是不太合适?”魏嘉萱规劝年轻气盛的执权者。
“有什么不合适?现在我是集团最大的股东,我想建一个酒店去惠顾当地的聋哑人, 帮助他们解决就业问题, 这点决策都不能做的话, 我为什么还要坐这个位置!”
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继续触怒太子龙颜, 魏嘉萱转而告诉他私事。
“另外,姬蔷姬小姐说她今天从国外比赛回来, 给您带了礼物,约您晚上八点见面。”
“不见。”南恣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时涂景来了, 蹦蹦跳跳的, 跳到他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蹲着, 依旧吊儿郎当。
“不见谁啊?”涂景好奇,问南恣道,
”恣哥, 北区新开一场子, 比我家的场子野, 纯夜店风, 男DJ打碟打一半,脱了衣服跟一群辣妹贴身跳顶胯舞, 牛逼得很,去么?我请你喝酒。他们那儿的库克黑钻卖得贼便宜,才四万八一瓶,不知道是不是假的?搞得最近我家几个店生意差得要死。”
涂景盛情邀请南恣,下班后给他搞点节目。
自从司晴凭空消失后,南恣每天就只把自己沉浸在工作里。
以前被游泳队的事情打击了,闲着没事还打打架,赛赛车,喝喝酒。
现在因为司晴消失了,他变得很可怕,什么乐子都不给自己找了。
他下班就直接回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第二天继续早九点出现在公司。
这三年,他代替南占淳做了集团首脑,将南氏任人唯亲的作风彻底更改。
董事会一半的人都被换了,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头都被他一脚踢开。
很多人不服,想要搞他。
涂景知道他压力大,但是压力再大,也不能把自己当机器使。
“不去。”南恣说。
“又怎么了?”涂景问。
“去嘛去嘛,你都好久没娱乐过一下子了。”
南恣起身穿自己的西服外套,这几天降雨,天气转凉,屋外气温有点低。
“那你顺路捎我去总可行?威风凛凛夫妇在那儿开好包房等我呢。”
涂景说的是易风跟向凛,他俩现在合开了一间新兴科技公司,给很多汽车跟飞机工厂做高端电子导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