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挥几个婆子,“你们还不把人带到厢房去休息,不然等她自己晒成咸鱼吗?”
几个婆子合力把文书珍扶起来,一个健妇背着一个健妇帮忙扶着。
文姝姝回过头,朝众人笑道:“咱们也跟着去吧,万一路上二妹出点什么事,我于心何忍呢?”
众贵女:……
刚才一拳把人放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于心何忍?
一群人朝安置的厢房方向走去,文姝姝嘱咐领路的婆子,“一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妹妹可经不起喧闹。”
她加重语气,“越偏僻越好。”
众贵女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泉庄子她们也不熟,只是觉得跟着婆子,越走越远。
路过熟悉的院子,文姝姝让婆子停下,“这个地方不错,适合我妹妹休息,若是她突发疾病,以大夫的脚力,估计没走到这里她就去见阎王爷了。”
文书秀秀眉一蹙,“你好狠毒的心肠!”
文姝姝甩甩帕子,一把推开院门,“这明明是我对妹妹最衷心的祝福,比起阎王爷,难不成她更想看到我?”
文书秀:……
一时竟找不到词来反驳。
“放开我……救命……”
隐隐有声音传来,苏轻涧耳朵微动,问周围的人,“你们听到有什么声音了吗?”
文姝姝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哦。”
“不对,我明明听到有人在求救。”苏轻涧循着声,来到了柳闻所在的厢房门口,她试着推门,却发现从里面被锁上。
她回首,示意健妇过来,“把门踹开。”
文姝姝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她,太配合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挚友!
“砰”的一声,厢房门被踹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顿时出现在众人眼中。
贵女中有眼尖的惊呼:“鲁小姐?!”
鲁恬用衣衫遮脸,形容狼狈,拼命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柳闻却在众人目光下腆着脸起身,自顾自穿好衣裳。
见状贵女们羞愤欲绝,纷纷用手帕遮挡。
苏轻涧让婆子给鲁恬披上衣服,恨其不争道:“你……你怎可做出这种事来?”
柳某余光瞥向某处,心头发紧,连忙说道:“我与恬儿情深几许,互相爱慕,情不自禁做出这种事,柳某深感惭愧,这就回去禀告家父家母,不日到鲁国公府上提亲。”
鲁恬哭倒在苏轻涧怀里,“苏姐姐,我该怎么办……”
她这辈子都毁了!
思及此,鲁恬忽然恨上了文姝姝,她死死盯着对方,双眼阴凄,“是你害我!”
文姝姝后退几步,无措地摇头,“不是我,我没有。”
她落下两滴鳄鱼泪,“人家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男女之事人家都不怎么懂呢。”
柳闻在鲁恬出声时就暗道不好,急忙用不赞同的语气说道:“恬儿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文大小姐,分明是你提出要让我坏她清白。”
“哇偶……”贵女们中不知是谁发出一道惊呼,炯炯地看着这一幕。
文姝姝大受打击,震惊地望着鲁恬,“不曾想你居然如此恶毒!”
贵女们对她生出些许怜惜,出言劝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索性如今是她自吞苦果。”
柳闻继续放大招,“恬儿,我虽不知文大小姐如何得罪了你,但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你的请求,就反过来把锅甩到她身上,你我之间明明是你先主动的,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家世,只是想和我玩玩。”
落寞又深情的样子是他常用的表情,“可我是真心的,恬儿,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苏轻涧不可置信地松开手,“鲁恬,他说的都是真的?”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命运,鲁恬突然笑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要毁了文姝姝,谁让她对我出言不逊,让我难堪,我就是要让她名声扫地,这辈子如同河沟的烂泥,让人提起她都觉得恶心……”
“啪!”鲁恬被打得发髻散乱,偏过头去。
文姝姝脸色白如金纸,抖着唇质问:“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处心积虑地对付我。”
她哀绝泣绝,心痛万分,“何至于此,我只是想和你做好朋友而已。”
声音是如此的惆怅寂寥,听得在场贵女都跟着鼻尖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鲁恬垂下头,“谁让你是书珍同父异母的姐姐,还妄图想当我表嫂,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好朋友。”
“你与三妹关系那么好,这么说,你要毁我清白之事,她也是知情的?”文姝姝身子一晃,就要晕倒,被苏轻涧眼疾手快地扶住。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鲁小姐在说什么。”文书秀出言,无情地与鲁恬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