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在站在一旁,看着蓝桥簌簌落下的泪水,内心无比的煎熬。
“外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有阿言,阿言这么疼我,一定不让我受委屈,您就安安心心走吧,下辈子……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孙女。”蓝桥哽咽着说。
她伤心,她难过,但她也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
蓝桥退后了一步,和聂言在站在一起,对着赵翠芝的遗体,鞠躬三下。
蓝桥是在表达外婆多年的养育之恩,而聂言在则是在内心郑重承诺,以后的每分每秒,都将蓝桥放在心尖上,宠她,爱她,护她,一生一世。
赵翠芝的葬礼,是在三天后。
蓝桥按照赵翠芝的遗愿,将骨灰和外公葬在一起。
回去聂家庄园的路上,蓝桥体力不支,虚靠在聂言在肩头,握紧了聂言在的手,喃喃地说,“阿言,我以后……只有你了。”
说完,蓝桥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这三天,蓝桥都没怎么睡觉,此时已经撑不住了。
聂言在心头一颤,她的声音小猫儿一样,那样小,那样温柔,那样可怜,每一声,都重重落在聂言在心头。
聂言在心底的疼惜,无以言表。
“桥儿,你有我。”聂言在将她抱在怀里,诺诺道。
……
聂家……
聂少卿书房。
老梁将这些天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聂少卿。
聂少卿听完,沧桑的脸上,表情寡淡而沉重,“原本以为说,他要是能安生的过日子,聂家总少不了他这一世的安稳。可没想到……罢了,既然是他自己选的路,也不怪老三儿心狠手辣。”
“若不是出了这事儿,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思远和小昭,是死在他们手上!”聂少卿一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和儿媳妇,就心疼,他沉声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既然老三儿已经将事情掩盖了过去,做一份死亡证明,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梁说,“是,老爷子,我已经安排了。只是,你看二夫人……怎么处置?”
“下午安排人送她去瑞士,叫人看着,以后再也不许回来!”聂少卿怒道,“她这个当妈的没把孩子教育好,她活该承受!要不是看在老二去得早的份上,我会忍耐她到现在?”
当年沈晓慧嫁过来,一直没有生育,所以才养了自己妹妹未婚生下的父不详的孩子,到底是有血脉关系的,也不算全然陌生。
养了聂青川两年后,聂修远病重去世,沈晓慧就成了寡妇,因为聂青川入了族谱,沈晓慧深爱聂修远,也不愿意改嫁,老爷子才多年善待她。
但是几年过去,人心,变了。
“是,二夫人精神状态不好,去瑞士休养,也好。”老梁说。
“以后,咱们聂家,就只有老三儿撑着了。”聂少卿老泪纵横,“桥桥进门后,老三儿眼睛好了,性子也转变了,我现在就只盼着老三儿身上的蛊毒解开,跟桥桥有个孩子……我就能安心下地去见思远和小昭了。”
“老爷子,这话您也别在三少面前说,免得他伤心。”
“知道,知道……”
但聂言在身上的蛊毒,着实是聂少卿心头过不去的坎。
……
夜晚……
蓝桥醒来时,发现自己合衣躺在聂言在怀里,他胳膊肘给她当了枕头,怪不得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聂言在知道蓝桥这些天心里郁结,哪怕自己累了,也不敢睡得很死,所以蓝桥一动,聂言在就睁开了眼睛。
“小家伙,醒了?”聂言在睡眼惺忪地看着蓝桥,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抚了抚蓝桥的头发丝,宠溺极了。
“嗯,阿言……我这样枕着你睡了很久么?”
“不久……”聂言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温声说,“四个多小时吧。”
“胳膊酸吧?”蓝桥坐起来,双手捏了捏聂言在的胳膊,声音软糯糯的,“我帮你捏一捏。”
“不用的,傻瓜……”聂言在牵走蓝桥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是你老公,胳膊就该给你当枕头,怎么会酸呢?给你睡一辈子,都不会酸。”
敢酸?
砍掉!
(嗯,霸总就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干的!)
蓝桥被他吻的手心里痒痒的,麻麻酥酥的,像是小羽毛在手心里挠痒痒,她咯咯地笑着,“阿言,你好会说话。”
蓝桥很是怀疑,聂言在专门修过如何哄女孩子开心这门功课。
不然,怎么甜言蜜语,信口就来呢?
“全世界,我只对你这样。”
至于其他人,老子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还甜言蜜语呢,想得美。
蓝桥傻笑,笑得很甜。
俩人一阵腻歪后,蓝桥窝在聂言在怀里问,“阿言,蓝溪在哪里,我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