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人倒好,一脸镇定地看着帕图恶心的嘴脸,打量他的周身,愣是一点害怕都没有。
夫人真是……窝草!
别怪周寻没文化,一句窝草走天下。
他真是佩服死了蓝桥。
“如果你能交出解开阿言和拉森的蛊毒,我能帮你。”蓝桥逐渐靠近,声音软了下来。
帕图身上的伤新旧参半,估计这些年一路逃亡日子过得很糟糕。
如今成了残废,他更清楚自己命不久矣。
威胁强迫对于亡命之徒来说不管用,抓住对方的软肋痛点进行反击才是可行的方法。
蓝桥虽然对泰国的蛊毒不熟悉,但小时候经常听师傅讲一些关于蛊毒的故事。加上帕图胸口的纹身,她决定赌一把。
是个人,都有软肋。
哪怕这个人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也有自己软弱的地方。
“哈哈……你能帮我找回失去的双眼和双手吗?”帕图挥舞着光秃秃的手臂,动作滑稽却又让人心酸。
他的双眼是被杀手挖下来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他至死也不能忘记。
蓝桥抿了抿唇,语气笃定说:“虽然我不能帮你找回失去的眼睛,但我可以护你的爱人周全。”
“毕竟,凭你现在的模样,做不到这些。”
话落,帕图身体变得僵硬,泛白的嘴唇抖了抖。
微表情尽收蓝桥的眼底,她猜到自己赌赢了一半。
“你什么意思?”帕图冷笑,“我没有什么软肋,你不必白费力气。”
帕图想,这女人听声音,年纪不大,能有什么本事?
可他不得不高看蓝桥一眼,只是短暂的相处,蓝桥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痛处……不容小觑。
“是么?”蓝桥轻笑,“你如今是阶下囚,命在旦夕,还有什么好挣扎的。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走出去?”
“你是谁。”帕图扯了扯嘴角,“你能保证我什么?又凭什么来这里威胁?要我的命,你倒是拿走,洛英都不舍得我死。”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丈夫姓聂。”
“聂……原来,是聂家人。哈哈,那病秧子还没死?倒是坚挺。”帕图冷笑,“不过,距离三十岁,也没几天了吧?”
“难怪你们着急找我,为了我一条贱命,大动干戈。我忽然觉得,很爽……我帕图也有这样被人重视的时候。”
“少废话,合作与否,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蓝桥的声音软糯糯的,语气却是暗含威胁,“我既然戳了你的软肋,就说到做到。”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
良久,帕图低下头,艰难地用缠着纱布的右手掏出胸前的银吊链子。
他细细地抚摸,看不清表情,但蓝桥猜到他应该想起了重要的人。
她赌对了!
“没用的,你们找不全制作解药的材料。”帕图绝望地说,“黄泉路上做个伴,你老公死得也不寂寞。”
绝望的从来只有人心。
蓝桥从不轻易言弃,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会竭尽所能寻找解药。何况帕图只说「找不全」,而不是“找不到。”
蓝桥小心抱住膝盖,蹲在距离帕图不到半米的地方继续攻克对方的防线。
“我懂中医,也许你可以教我制作解药的方法。为了我爱的男人,无论过程有多艰难我也不怕。”
蓝桥郑重承诺,“自然,你同我合作,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帕图轻轻摇头,表情复杂。明知道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再努力也是枉费。
“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只要你愿意,我的承诺在今天内都有效。”蓝桥不再强迫帕图,起身拍了拍裙子就要离开。
“等等……”帕图突然站起来,表情有点焦虑。“你想知道是谁指示我这么做的吗?”
当然想!
蓝桥做梦也想把陷害聂言在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可是周寻查了五年也没有任何消息,证明对方隐藏得足够深。
这种人,又怎会让帕图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怕帕图是想威胁她!
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弄到解药,只要聂言在没事,以他的能力终有一天可以把隐藏在暗处的人连根拔起。
“你这一招,对我没用。”蓝桥并没有理会帕图,朝洛英微微点头然后领着周寻离开了地下室。
帕图咬了咬牙,这死女人,竟然……如此聪明?!
回到地面,周寻大口大口喘着气。
那个男人真他妈的恶心,但他更疑惑的是蓝桥对帕图的态度。
“夫人……刚才那个男人明明要说出陷害会长的幕后凶手,你怎么走了呢?”周寻恨得牙痒痒的。
要不是帕图是唯一知道解药的人,他恨不得把他砍成肉酱,帮会长报仇。
蓝桥无奈一笑,反问道:“以退为进。如果他想告诉我,刚才就不会反问我,而他问我,不过是想勾起我的兴趣,若是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兴趣,就成功被他抓住了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