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江州城,还有哪家的女儿敢嫁去聂家?三哥前面那五个未婚妻,死的不够惨?”萧沉也是,怎么都不信的。
况且,聂言在这人,孤僻得很,别说女人了,就是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子兄弟,都极少聚在一起,因为他眼睛不好,身体又差,出来了也是坐在一边,周寻站岗似的守着,很是没有乐趣。
活了三十年,他身边就没女人出现过。
哦,那位不上算。
“你加班见了鬼了吧。”何秦往微信群里,回了个语音。
韩奕这头点开听完,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下字句,“不信拉倒,反正今儿我是见着了。咱三嫂陪着老三住院呢。”
“住院?他怎么跑医院去了?”何秦和萧沉都是心下一惊,聂家的权势,小病小痛的犯不着去医院,直接是医生上门。
住院了,那就是大事儿。
韩奕说,“你俩别来凑热闹,昏迷着,还没醒,听周寻说,是被聂青川那个傻帽儿给用花瓶砸的。”
“靠,这二世祖,敢动我三哥?”萧沉麻将一推,“不打了,老子现在就去把他脑袋拧下来!”
何秦倒是淡定,撇了一眼萧沉说,“你急什么,着急这一会儿?先等三哥醒了,看他怎么说。”
何秦性子温和一些,又深知这些年聂青川是恨毒了聂言在,也怪聂言在太优秀,眼瞎了、身体羸弱,人人都觉着是个废物,可聂家老爷子,还是一心想要治好他,把聂家交付到他手上。
聂青川能不嫉妒么?
聂言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是人人称道的天才少年,而他聂青川从来都是满脑子浆糊的蠢货,给聂言提鞋都配不上,甩了他不知道几十条街。
嫉妒,难免了。
“老子等不及了!妈的,以为我三哥真是没爹没妈好欺负呢,他还有咱们兄弟仨!”萧沉骂道。
“等三哥醒了,三哥说怎么搞,咱们再动手不迟,别乱了他的计划。”何秦说出了重点。
萧沉想了想,“那成,明儿去医院看看。”
何秦预感有些事情,可能就要发生。
聂言在蛰伏了这么多年,大约是要出洞搞事情了。
……
医院……
蓝桥寸步不离地守在聂言在的病床前,握着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内心不断地祈祷,阿言你早点醒过来。
聂少卿看蓝桥满身的血,又是担心坏了,可心疼了,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蓝桥的肩膀,“桥桥,你要不先休息会儿?爷爷守着阿言就成,你前几天才衣不解带地照顾阿言三天三夜,可别把自己累坏了,阿言醒来会心疼的。”
“不了,爷爷,您身体不好,您去休息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阿言。”蓝桥摇摇头说。
“傻孩子,你这是何必。哎,这小子也是有福气,得了你这么个可心人,爷爷放心了。”
老爷子老泪纵横,梁管家立即地上手帕,劝说他先去休息。
聂少卿最是宝贝这个孙子,怎么可能回家去?
提出说,就在隔壁歇一晚。
韩家的医院是高级私人医院,每个病房的隔壁,都配套着休息室套房,专为照顾病人的家属提供。
梁管家扶着聂少卿去隔壁了。
周寻就留下来,跟着蓝桥,守着聂言在。
这一整晚,蓝桥都没敢打瞌睡。
中途,周寻叫人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蓝桥换下身上的血衣,还叫佣人熬了燕窝送来医院,但蓝桥始终没有喝一口。
阿言昏迷不醒,她哪里来的胃口。
这一夜,漫长而煎熬。
蓝桥恨死了聂青川,自家人,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罢了,想想之前他那么对阿言,还指望他把阿言当家人么。
蓝桥只恨自己当时手里没有一把枪。否则,一定把聂青川打成马蜂窝。
这种人,不配做阿言的哥哥!
她以后,再也不会叫他大哥!
聂言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蓝桥昏昏欲睡,支撑着眼皮子,强撑的。
忽然,她手心里感觉到聂言在的手指动了动,她立即来了精神,惊喜地看着病床上的人,“阿言,你醒了?!”
“嗯……”聂言在缓缓睁开眼。
那一瞬,一张清丽的脸蛋映入眼帘。
这张脸,算不上顶漂亮的,可清新脱俗的气质,宛若晨露沾染的莲花,肌肤白皙如雪,一双眼灵动清澈,一如天山雪融化后的清澈。
长睫如扇,忽而扇动。
樱唇小巧丰润,鼻尖小巧圆润。
傻兔子这一双大眼睛,会说话。
那里头,写满了担忧和深情。
原来,傻兔子生得这样好看。
和他想象的,一样好看。
聂言在忽然觉得,聂青川这一下子砸下去,似乎,该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