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臻询问老板意见:“需要相关媒体停止类似报道吗?”不管怎么说,诸如此类的报道很伤形象。
“不予理会。”
有人走了过来,傅寒声浅声寒暄,华臻站在一旁不多话,等那人离开了,华臻这才迟疑道:“太太说不定会看到……”
后面的话,华臻不再说了,她要传达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身为妻子,看到丈夫的香艳情感史,先不问相关内容究竟掺了几分真,几分假,总归会心里不舒服。
“她看不到。”傅寒声淡淡地回应。
华臻沉默。
怎么会看不到呢?现如今不知有多少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可老板说山水居那位看不到,除非老板断了山水居的电,也断了山水居的网络。
……
萧潇确实看不到,因
tang为她从不看八卦新闻,目睹标题,多是一眼扫过,除了上午她抱着电脑查看期货之外,便不再接触电脑和电视。
中午吃罢饭,她回房睡了一觉,起床后发现花园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山林氤氲如画,天空竟铺满了阴沉沉的云,很像西游记白骨精出没时的场景,看样子似是要下雨。
萧潇午觉睡得沉,所以起床后有些迷糊,看到这样的画面恍惚了一下,以为还在南京,待冷风吹过,几秒之后,头脑清醒了一些:哦,这里是C市,离南京早已是很远,很远……
这场雨一直憋到天色发暗,还是不肯降落,餐厅里流动着饭菜的香气,已是晚餐时间,萧潇一边看书,一边做红外线照射,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张婧打来的,吸着鼻子在手机那端问:“脚怎么样了?有没有消肿?”
“没那么快。”顿了一下,萧潇问:“你声音怎么了?”
“一听就知道你是在屋里待着享福,今天C市变天,我都快冷死了,这会出来买点感冒药,以防万一。”夜色开始深了,在寒意包裹下,C大校园里有很多学生跟张婧一样,一个个缩着脖子走路,不停的将双手送到唇边,轻轻的哈着白气。
萧潇合上书,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婧说着话:“你快回宿舍待着吧!”
张婧嘿嘿一笑:“这不是路上无聊吗?你陪我说说话,到宿舍我就挂。”
这通电话少说也有二十分钟左右,多是张婧在说,萧潇适时回应。张婧先谈课堂作业,再谈系里谁跟谁闹别扭,最后谈起了傅寒声的新欢。
“看新闻了吗?傅寒声又有新欢了。”听语气,活脱脱一个八卦女。
萧潇不回应,其实她回不回应对于张婧来说,都不会有任何差别,张婧那姑娘若是说到兴头上,一个人也可以嗨上很久。
张婧说:“今天你没来学校,所以你不知道,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纷纷猜测那神秘女是谁,听说两人已经同居了,这消息也太惊悚了吧!”
萧潇沉默,消息不惊悚,惊悚的是张婧的语气,张婧发出惊疑声,有时候很像阴测测的聊斋女鬼,这事萧潇不好意思告诉她,会伤自尊吧!
张婧继续滔滔不绝:“今天中午,我、宛之,还有谢雯,我们三个一起去食堂吃饭,电视里正在播医院截图画面,那新欢右脚不是受了伤吗?我当时还开玩笑,说你也是右脚受了伤,弄不好新欢就是你。”
萧潇:“……”
当时的情况是:食堂里,张婧说完这句话之后,黄宛之和谢雯意味不明的看了张婧一眼,再然后默契的说:“张婧,你脑子进水了吧?”
其实,张婧说这话纯粹是开玩笑,热情开朗的人难改戏谑本质,她在手机那端故意跟萧潇开玩笑:“潇潇,你快从实招来,那个新欢究竟是不是你?”
还真被张婧误打误撞给说中了,但萧潇不便透露,适逢曾瑜敲门入内,想必是晚饭时间到了,萧潇也不正面回应张婧的话,只开口道:“赶紧回宿舍吧!”
挂断电话,曾瑜询问萧潇床上用餐,还是下床用餐。
“下床。”
曾瑜扶萧潇下床的时候,萧潇在想,现如今只是张婧一人这么想,若是明日回学校讲课,指不定还会有多少人浮想联翩……
真是伤脑筋。
☆、这一晚,时间如此的慢
台湾融信集团董事长,是一位中年女人,她叫方之涵,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过往发家史似是一个神奇的谜,在过去很多年里,众家媒体想方设法的试图采访她,但均遭拒绝。
那是傅寒声第一次见方之涵,穿绸缎旗袍,风姿绰约,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情万种,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博达和融信是夜间6:30分见的面,浅谈之后,傅寒声作为东道主,把晚宴场所订在了楽府。
“楽府”是博达宴请贵宾或是合作方的重要场所,里面陈设远比“凯悦酒店”还要气派辉煌,但凡来过楽府的人,再看其他高级会所,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楽府这个地方,有着最为广泛的交际圈,出入往来的宾客多是各行各业的领头人,来一次,哪怕只是喝喝东西,最低消费也需要好几万。
傅寒声选在这个地方,是对合作意向的重视,但方之涵却在“楽府”这个地方遭遇了小尴尬,倒也不避讳,也不装糊涂,驻足“楽府”牌匾之下,方之涵指着那个“楽”字,回头看着她的下属问:“有谁知道这个字念什么?”
融信几位高层纷纷盯着牌匾看,然后笑着摇头说不识,有人胡乱猜测,倒是生僻字,于是猜测字音,说跟“乐”的繁体字比较相像,该不会是念“yue”,或是念“le”吧?
博达高层适时发出善意的微笑,气氛倒也融洽。
方之涵又转眸看着傅寒声,笑意微微:“傅董,您倒是说说,这个字该怎么念?”
楽府外悬挂着两盏中式宫灯,光影划过傅寒声的眉眼和清俊的侧脸轮廓,氤氲了日间冷肃,平添了几分平和。
他扫了一眼众人,复又把目光落在方之涵的脸上,笑着解释:“楽字,古同‘乐’,念yue,或是le都可以,但在C市,众人习惯发yue音,所以我们叫它楽(yue)府。”
方之涵会意点头,这楽府,设计采用古典风格,既然是古意,选用生僻字‘楽’,倒也合适,至于—夥—
“乐”的繁体字是“樂”,傅寒声为什么要舍“樂”,采用“楽”呢?
方之涵想,或许她是知道的。
她和傅寒声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一路浅聊,认知不深,方之涵除了摸不准傅寒声的脾气之外,却多少对他的性情有了些微了解,比如说傅寒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不喜大众化,凡事另辟蹊径,偏爱标新立异,这也是他选用“楽府”最重要的原因吧!
方之涵又看了一眼楽府牌匾,眉眼间尽是笑意,活络气氛道:“明白了,傅董当初之所以取这样的名字,大概是有陶渊明之志,《桃花源记》里,不是有一句话叫‘怡然自乐’吗?”
“倒也不尽然。”傅寒声薄唇微动,不紧不慢道:“《论语?学而》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楽府宴请贵客,主宾尽欢,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方之涵抿唇笑,这位傅先生倒是拥有一副好口才,适才话语浅薄,却道是性格寡淡罢了。
“请。”傅寒声笑意不减,示意方之涵一群人入内。
双方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气氛和话题都很重要,无疑“楽府”两个字打破了双方的顾忌和生硬,到了晚宴正式开席时,双方成员已在餐桌上两两相谈甚欢。
方之涵常年不回国,对C市经济颇为关注,席间请教傅寒声,不知不觉间仅是用餐就花费了两个小时左右。话题没谈完,于是一群人紧接着转战茶酒吧继续聊。
去茶酒吧,需要走过一条很古意的长桥,茶酒吧就立在楽府的湖水正中间。
方之涵笑夸傅先生是一个很讲生活情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