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为难之际,就听到一旁的温棠缓缓开口,“那那些画本的作者是谁?”
老板犹豫了的看了他一眼,才说,“就是陆元泽。”
“娇娇,你先回九言堂等候,我去通知县衙派捕快去捉拿陆元泽,此人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今日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季临枫听到老板的回答后尤为愤怒,当即就要去衙门,又看了温棠一眼。
“我带她回去。”温棠会意,拉了一下沈娇娇的袖子,自然而亲切地让她和自己一起回去,沈娇娇呆了一呆,向季临枫点了点头也就跟着温棠走了。
季临枫看着他俩的亲密模样不由皱了皱眉,但眼下时间紧急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便牵了一匹随从的马翻身尔上,往县衙方向疾驰而去。
沈娇娇回到九言堂后又等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季临枫回来,也没听外面路人有什么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逐渐有些焦躁。
难不成这次抓捕事情有变?她突然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门外传来哒哒马蹄声,沈娇娇脚不点地忙跑到门边等着问消息。
季临枫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把马缰朝小厮一扔,慢吞吞走进了店堂,拿起一杯冷掉的茶咕嘟嘟灌下去,茶盏朝桌上重重一放。
“喂,那是我刚刚……”沈娇娇刚想说那是自己之前没喝完的,一看季临枫情绪不太对就没说,只是小步走到他旁边坐下,轻声问道:
“事情不顺?”
“
嗯,没抓着人,让他给跑了。”季临枫点了点头,丧眉搭眼的:
“县衙派捕快去了那个陆元泽的住处,谁知那小子不知是预知了消息还是怎么的,竟然就不见了,就连几个奴仆也没了影子!”
“人去楼空了?”沈娇娇讶然睁大了眼睛,捶了一下桌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他住宅的附近可也搜过了?”
“都看过了,没找着,就好像这个人从没在那屋子里生活过一样。”季临枫气得脖子都红了,咬了咬牙道:
“叫我白忙活一场,若逮着了他,必定有像样的刑罚等着他!”
季临枫一甩袖子回了屋,表示连晚饭都不吃了,沈娇娇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儿,季临枫气,她又何尝不是?
原本抽丝剥茧终于寻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可以抓捕嫌犯归案审问,没想到这当口人竟然不见了,可不是叫人气馁么?
嫌犯没了,线索断了,案子一时半会又破不了了,沈娇娇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扯了块干净的丝帕盖在眼睛上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再重新思考案情,却发现这帕子还是上回温棠给她擦脸的那块,原本打算洗了还给他的,这两天太忙就撂屋里了。
沈娇娇翻身坐起来,把那丝帕叠好放在一边,蘸了蘸桌上的一盏残茶在桌面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一点点推敲着案件的细节。
这一日晚饭沈娇娇也没什么心情享用,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休息,连日辛劳,她只觉身心都疲倦不已,即便眼下还没有困意也要强逼着自己入睡。
越是想睡却越是睡不着,在床上翻了第三十次身之后,沈娇娇终于放弃,披衣下床,决定去外面看看月亮,纾解一下烦躁的情绪。
路过季临枫屋子的时候,沈娇娇见房门敞着,季临枫却不在里面,刚才晚饭的时候也不见他人,却不知是去了何处,暗叹这位大老板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外面天色昏暗,沈娇娇凭感觉摸了院中的石凳坐下,仰头看天,一时傻眼,这会儿天上哪有什么明月?满天乌云浓密地仿佛天幕均匀地泼了一层墨。
“唉,真是人倒霉天气也不赏脸啊。”沈娇娇一时泄气,朝旁边的树上一倚。
腿翘
在另一个石凳上,摆出个懒散又舒适的姿态,心情这么差,也只好暂时瘫一瘫了,反正也没人看到。
“娇娇很会享受。”一个温润的声音蓦然出现,语声中还带了几分笑意。
沈娇娇一惊,慌忙收起那颇为不淑女的坐姿,站起身来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这么晚了你也没睡吗?”
“睡不着,”温棠缓步走到沈娇娇身边,在她刚刚搁脚的那个凳子上坐下,“是在为案子的事情烦心吗?”
尽管无星无月的夜色下几乎漆黑一片,沈娇娇还是感觉到温棠仿佛在注视着自己。
刚才的一幕让她脸上微微发烫,但见温棠似乎无所谓的样子,便也放开了,点了点头道:
“没想到陆元泽居然跑了,案子一时找不着头绪,所以心情不好出来看看月亮。”
不待温棠接话,沈娇娇又自嘲地轻笑一声,指了指那天幕:“你看,这天公也不作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