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神情平静,但凛冽之声却如同清水溅出,“如果一个小时的话,会不会容易很多?”
邵凯身体一僵,屏息道:“我选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他还不如现在就自杀谢罪。楚衍最忌下属推卸责任,他如果再推辞、发牢***的话,楚衍极有可能会缩减到半个小时。
楚衍淡淡的看了邵凯一眼,“给亚楠打电~话,让她安排记者发布会,请所有权威媒体记者过来,我打算跟他们聊聊天,详细还原一下事发真相。”
邵凯忍不住问道:“两个小时后召开记者发布会吗?”原来两个小时完成死者档案背景,是为了给发布会做准备。
“如果你能提前做好死者背景的话,我不介意提前。”
“还是两小时之后比较稳妥。”
“去办。”楚衍声音冷冰冰的,发生这种事情哪能热乎的起来?
邵凯忙道:“这就去办。”还真是煞气逼人啊!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各自打着电~话,楚衍望着窗外,景物飞逝,良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神情叵测地笑了笑,笑容中似有什么东西流溢出来,终究化成一道叹息。
还真是欺人太甚啊!
母亲,在角落唱出沙哑的歌
更新时间:2013-12-4 13:00:48 本章字数:3467
有人说,孩子的痛苦能够很轻易就牵动母亲的心。
如今,白墨受伤了,白素恨不得自己能够代白墨受这份罪。
医院去不得,她只能选择小诊所,前提是必须要有营业执照。
既然是小诊所,医疗条件自然很差,但看着蜷缩在病床上,微微发抖的白墨时,白素只能狠下心。
医生高斐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一些手术工具,偷偷瞄了一眼白素,尚自有些胆颤心惊。
难怪高斐如此了,就在十分钟之前,白素抱着白墨闯了进来。
原本高斐对于这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表现的极为愤怒,但当他看到闯入者究竟是谁时,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如果说,昔日在诊所能够看到白素大驾光临会激动和惊喜的话,那么现如今就是惊吓,因为怀中的孩子,白素眸色焦虑,整个人看起来太过煞气,周身透着彻骨的寒枝。
这让高斐想起了刚刚才看过的枪杀案,主角不是白素,还能是谁?
他万万想不到白素会跑到他这里,没有蓬荜生辉的感觉,只有乌云密布的恐慌和不安,他甚至担心白素会杀人灭口。
高斐平日里还算能言善道,但见到白素的那一刻,瞬间舌头打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白素刚才在诊所走廊里,有看过诊所医生的资料,这位叫高斐的中年男医生,是外科医生,医龄二十多年,经验应该比较丰富,相对来说,医治白墨会很保险。
“高医生,我需要你帮忙。”出乎高斐意料,白素说话很有礼貌,目光甚至很诚恳。
高斐脑子还没办法恢复运转,只是下意识点头。
“动过手术吗?”白素看着高斐,直接开门见山,声音清清冷冷的。
高斐再次愣愣的点点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是……只是小手术。”
“动过枪伤手术吗?”白素将白墨放到办公室一角放置的病床上,转头问高斐。
白墨躺在病床上,高斐站起身才看到白墨肩部受伤,胸前衣服都被鲜血给浸湿了,最重要的是明明那么痛,可这个孩子还在兀自强撑着,蜷缩在床上,黏湿的汗将她的头发打湿,因为呼吸急促,一直在发抖。
“……没有动过。”高斐壮着胆子走近看了看,咽了咽口水,这是枪伤啊!S国对枪支管束极其严格,他行医二十多年,还不曾接手过枪伤成员,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高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白素紧紧握着白墨的手,目光定定的落在高斐的身上。
高斐迟疑难定:“那个……夫人,我很想帮您,但我之前没有动过枪伤手术,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我动过枪伤手术,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去准备手术用具,一定要快。”白素探手摸向白墨的额头,墨墨在发烧,不能再拖了。
高斐现如今骑虎难下,真的很想把这事给推了。治死了,白素找他偿命怎么办?治活了,白素要杀人灭口,他又该怎么办?
也许可以趁着准备手术用品的时候,偷偷拨打电~话,白素现如今被警察通缉,他可以……
“高医生,这间小诊所就算被包围,也困不住我,请别逼我动枪,做决定之前,请务必替你的家人好好想想。”
高斐身体一僵,他没想到白素会把他的心理摸得那么清楚,想到家人,冷汗都出来了。虽说树倒猢狲散,但那些猢狲纵使散了,毕竟还真实存在着。白素身居高位,就算现如今被警察通缉,也不可能真正的孤立无援,若是她在诊所出事,以后他就麻烦了。
“夫人,请您不要动我的家人,我不报警。”高斐声音又急又快。
白素目光沉静:“很好,五分钟能把所有手术用品准备齐全吗?”
“能,能……”高斐忍着擦汗的冲动,先让白素带着白墨去了里间他的休息室,地方虽小,但隐蔽性却很好。
准备手术用具的时候,高斐在房门上挂着一个牌子:诊病中,请勿打扰。
白素找了一条毛巾,坐在白墨身边,给她擦着汗。
白墨皱着眉,脸色煞白,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毕竟是个孩子,眼睛红红的,问白素:“我会不会死?”
白素牵强笑了笑,安慰她:“别乱想,不是说了吗?只是一个小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我舍不得你。”眼泪流了出来,白墨抬手,用手背把眼泪擦掉,但又有新的眼泪流淌而出。
白素心里难受,眼睛有些刺痛,擦掉白墨眼角滑落的眼泪,对她说道:“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也舍不得你。”
白墨身上没有流淌她和楚衍的血液,但母女亲情并非一定要用鲜血牵连才能维系,儿女受苦,最心痛的那个人势必是父母。
白素不期然想起了楚文绪,他也是她的孩子,但她面对这个孩子心里涌动最多的却不是亲情血缘,而是不知所措和无尽的挫败,那种无力感能够在瞬间就渗进她的骨血里,很轻易就麻痹她的神经……
“夫人,可以动手术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白素的思绪,她转眸望去,高斐站在门口,手中端着手术用具,额头水光发亮,那是冷汗。
她看起来很可怕吗?
“怕不怕?”这话问的却是白墨。
“不怕。”白墨虚弱的移开眸子,看了看高斐,有意避开那些吓人的手术器械,对白素气若游丝道:“你别趁我动手术的时候离开我。”
“不会。”
高斐看着眼前这一幕,眸光复杂,若有所思,他开始忍不住去反思,枪杀案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白素枪杀国民,没有动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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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
“砰——”的一声,于曼手中托盘落地,上面摆置的茶杯跌落在地毯上,虽说没有摔碎,但地毯上却尽是茶叶和水渍……
“画面中显示,第一夫人白素在国立小学门口,当众开枪射杀无辜国民,动机不明,目前在国民中引起轩然大波,纷纷希望白素能够出面还原枪杀真相……”
“夫人…...”有佣人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到茶盏落了一地,忙道:“您先坐在沙发上,别割伤脚了,这里交给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