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棠眯着眼看了她一眼。
女生一哆嗦,一把将绳子抓了起来,这个人明明长得这么和善,眯眼却感觉比石斛还恐怖。周满满歪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吓人吗?”
女生含着泪偷偷点头,“我记得你,你是周老师的女儿!你不是退学了吗?”
她学贺南棠的样子眯起了眼睛,“再废话打你了。”
女生只好爬到了石斛身边,看见他鼻青脸肿,耷拉着手嘴里还淌着血,顿觉神清气爽,哼,你也有这么惨的时候!捆人的时候她还偷偷补了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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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满满和贺南棠蹲地研究起了白骨,这个人跟石斛肯定是没关系的,都成白骨了,死了至少得一年了。
贺南棠伸手将白骨身上的衣服掀开,四下翻找也没有找到魔杖。
“他的魔杖被人偷走了吗?”死在这里,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肯定也是魔法师,她刚刚就注意到魔杖没有了。
贺南棠嗯了一声,将手伸进了斗篷的口袋,然后摸出了一块怀表,看样子应该是件古董,这个人死亡的时间可能更长?
贺南棠看着怀表的眼神有些诧异。
周满满凑近了一些,“你认识这块怀表吗?”他在费洛歌任职过,也许是同事或者学生呢?
“他是死亡之眼的主人。”
死亡之眼?周满满一愣,这东西不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吗?等等……贺南棠是会做魔杖的,周满满沉着脸,“死亡之眼是你做的吗?”
“嗯。”
“那他……”她低头看向了白骨,“是李君?”
“身高差不多,怀表,是杨悦薇送他的,魔杖也被人拿走了,如果他不是李君,那也是有人希望我们能将他认作李君。”
“如果想让我们这么以为的就是李君本人呢?”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南棠叹气,“那就麻烦了。”
那就说明李君已经和杨悦薇联手了,一个杨悦薇已经很难缠了,再加上一个李君,他们几乎没有胜算了,“李君还有什么后人吗?”
“他跟我一样,如果有后人,就不会……”说不会活到现在也不合适,他可能是真的死了。
“旁系的也没有?”
“没有。”
“那先人的墓能找到吗?”
“你想验DNA?”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是李君当然最好,但同样有个问题,李君怎么会死呢?如果他不是李君,我们也不能贸然送死吧。”
“有道理。”他蹲地把白骨收集了起来,“你先留在这里让盖兰做检查,我去一趟李君的老家。那两个女生你们负责拖上去,石斛我来负责,上去后让魔法局的人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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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局的人来得很快。女学生失踪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庭审也开得很迅速,周满满和三个女学生一起稀里糊涂就成了证人,石斛随后获得了六十二的牢狱之灾,周甜当庭抗议,石斛只是其中一个犯人,幕后之人根本没有落网,魔法局局长当即把她给拽了出去,到底说了什么,周满满也不太清楚,出庭的时候,好些家长围着她们又哭又闹,其他学校的学生还没有被找到,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周满满身心俱疲,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给贺南棠发消息抱怨,贺南棠早有预料,事情闹大了也好,魔法局也没法继续浑水摸鱼,总得派几个人出来帮忙吧,而且这些学生的父母基本上都是高阶的魔法师,对付杨悦薇,他们会比魔法局更积极。
周满满只好把胥陵祈推了出来,杨悦薇还不能提,被这些人知道禁书和长生术也是麻烦。
当年胥陵祈的事闹得挺大,父母辈是知根知底的,得知他逃出地牢并重新作恶,众人也是义愤填膺,吵着闹着就要杀过去。
具体杀到哪里周满满就不知道了,上次她被困的石宫也只是胥陵祈的其中一个落脚点罢了,现在找去也早就人去楼空。
父母们不放弃不抛弃,各自拿出了自己的人脉和本事纷纷去寻找胥陵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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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DNA鉴定的报告便出来了,周满满实在等不到贺南棠回来,半途就打了电话问结果。
贺南棠也没藏着,“是李君。”
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安慰吗?毕竟他们也是朋友?但后来好像又决裂了吧?
“那你……怎么想的?”
“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少了李君这个麻烦,他应该高兴才是,可能还是有感情在吧。
“嗯,我在培南魔法局等你。”
贺南棠下午就到了,脸上的倦意很明显,精神和状态也不是很好。
周满满张开双臂拦住了他,“想去三河喝个茶吗?”
“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