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杨女士摆摆手,“听天由命吧。”
司徒玥无语。
原来她的“还可以”,在杨女士的眼里,就是“不可以”。
司徒玥曾经计划过高考完要睡个三天三夜,但没想到真的考完了,反而睡不着了。
她翻出好久没用过的手机,充上电,开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关山发去一条微信。
“我考完了!”
等了十分钟,关山也没回她。
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明明考前那个夜晚,两个人通电话,他给她的感觉是,他会回来。
因为他记得,6月8号,正好是司徒玥十八岁的生日。
而且那时她送他飞去北京,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等你毕业了,我就可以……”
可以什么,司徒玥没有听清。
但自从上次看到那个“玥”字之后,她心中关于这个未完待续的“可以”,一直有个模糊的设想。
这个设想在她脑子里生根发芽,就快要破土而出了。
可因为关山的缺席,嫩芽又缩回了土里。
算了,管他呢。
司徒玥想。
她扔了手机,从床上蹦起来,像个猴子似的攀住程雪的肩膀。程雪正坐在书桌前,翻书检查自己有没有答漏什么知识点。
司徒玥把书给她合上:“哎呀,别看啦!考都考完啦!小雪,我们来化妆吧!”
程雪睁大眼睛:“化妆?做什么?”
“谢师宴啊!”司徒玥冲她俏皮地眨了下眼,“谢师宴之后会去唱歌,我们要当全场最靓的女人!”
没想到的是,五班的谢师宴,居然和一班撞到了一起。
司徒玥四个人,毕竟都被一班老师补过课,因此全被刘德全领着去挨个儿敬酒,女生喝果汁,男生可以喝酒。
一班的人跟司徒玥简直太熟,司徒玥一进来,就全程起哄。
“哎哟!司徒来了!恭迎司徒大驾!”
“司徒啊!最近没想着跳楼了吧?”
“司徒啊,和我们迟校花还有可能不?”
有刘德全在这儿,司徒玥根本不敢放肆,只能一个个地瞪过去。
阿圆也在,穿个低胸小洋裙,还挺有料。司徒玥目光停留得稍微久了一点,就被她脸带薄红地瞪了一眼。
司徒玥摸摸鼻子,突然觉得这姑娘还挺可爱的。
可惜的是,宋唯一不在,不过她一向神出鬼没,这并不稀奇。其实她有没有参加高考,司徒玥都不敢确定。
和孔老师敬酒的时候,司徒玥和魏明朗拿着杯子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情愿。
喝之前,孔老师问司徒玥:“最后一道选择题,你选的什么?”
这个司徒玥记得,刘德全传授过她,最后一道选择题算不出来的时候,就选A,因为太难了,出题人往往把正确答案排在第一位。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告诉孔老师:“选的A。”
“错了!”孔老师疾言厉色道,“应该选C,三分没有了。”
“老师我敬您。”
“不急。”
孔老师抬手制止她,又问:“最后一道填空题,你的答案是多少?”
这个她哪里记得啊?都是昨天考的了!
就不能好好喝个果汁吗?
“呃……我填的0。”司徒玥随便说了个答案。
“又错了!”孔老师简直痛心疾首,“是12 !三分又丢了!”
她恨孔秃子!!!
终于从隔壁宴厅走出来,司徒玥感觉自己脱了层皮。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失了六分,但她还能撑住,化悲愤为食欲。
各科老师都被敬了很多酒,刘德全的酒量尤其不行,喝醉后被套了不少话。
比如自己的私房钱都缝在衣领子里啊,再比如自己其实和潘艳华以前是情敌啦,不过后来化敌为友握手言和了啦,听得五班学生们满面红光,“喔喔喔”个不停,仿佛一屋子老母鸡。
和司徒玥有关的爆料就是原来她数学课代表的职位并不是刘德全一时兴起,而是早被内定了,是被他曾经的得意弟子内定的。
刘德全仰靠在椅子上,涨红了脸,打出一个响亮的酒嗝:“他说的,让司徒你,当……课代表,说……说你这个人啊,就是头驴,这个……驴……驴啊,它不推不走,不眼前吊着东西,它不……不走。要逼你,诱惑你,你才……才肯走。”
有人问:“刘老师,这人谁啊?”
“就……就是……”他没说完,就靠在椅子上,打起惊天动地的鼾来。
大家失望不已。
不用他说,司徒玥也知道是谁。
除了在北京的那个狗东西,还能有谁?
谢师宴后,学生们转战KTV,老师们是不去的,任由学生们嗨。
包厢开在新天地广场一家很上档次的KTV,用光了五班仅存的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