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楚月忍无可忍:“林哲,你干什么?”
“支楚月,你怎么那么瘦?”
“别说胡话。”支楚月气得脸都红了,“别碰我。”
林哲没听,或者说是充耳不闻,用了些力从手肘滑至手臂,把她拉过来,支楚月没有任何防备地被他拉近了,两人又紧紧地靠在一起。
“林哲!”
“没有人这样的。”支楚月被他握得有些痛了,忍耐的委屈心酸因为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没有人这样的!”她重复道,眼睛都红了,“稀罕给你摸,你要是喜欢我才能摸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要摸我。”
支楚月用力挣脱,甚至上手扒拉,可是林哲用了好大的力气,支楚月的手臂被握得发酸发痛。
她挣扎不了,就抬眼就找林哲的眼睛,在过去无数次眼神对峙中,她从来没输过。
可是当她对上他那双与平时无异的眼角有些钝圆的眼睛,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一种她形容不上来的眼神,却带着某些悲壮,支楚月一顿,林哲松开她的手臂,手就顺着她的背脊滑上来,覆上她的后颈,他的手指忽然变得很冰,冰得支楚月一缩。
可下一秒,某种滚烫的,柔软的东西就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角。
烫得支楚月要落下泪了。
第七十二章 需要
林哲的手珍重而小心地放在她的脸颊边,手指冰冷而手心是暖的,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没有漂亮的场景,只有微暗的小屋投出几片昏黄的光影。
他们的嘴唇相接,没有香的软的让人头脑发麻,只有林哲碰上来时,支楚月微张着嘴,他们唇齿相碰,他们气息交融。
他们笨拙地、莽撞地、青涩地接吻,只有当支楚月的眼泪落到嘴巴,混着干巴巴的吻,变得潮湿起来,支楚月才发现,他们的初吻,是那样的咸酸。
支楚月闭上眼睛,脸被烧成淡粉色,她妥协了,难以自控地张开嘴唇,用柔软,轻柔地缓慢地接纳着他的入侵。
支楚月的手伸过来,牢牢地捉住林哲的腰,温热推上去,像在漂浮不定的海面上捉住唯一安稳的木头。
她在迎合他,迎合他的迟钝、欲望、爱意,可她不会接吻,林哲也不会,他们只有依靠本能,本能地接近又不可避免地受伤。
支楚月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多,混入口腔融入肺脏,她想她应该是开心的才对,梦寐以求的吻落下来,绵长细腻,可为什么只有浅浅一层喜悦,扒开全是血淋淋的痛苦。
支楚月伸手推开林哲,他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哭得不能自已,只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林哲,你不能这样。”
他们靠得很近,林哲手向上抬摁住她的后脑勺,他们额头轻轻碰到一起,林哲望着她,呼吸浓重:“支楚月,对不起。”
不要。
支楚月清楚地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她不想听到这种答案。
她挣开他,黏连的发丝也迅速分离,她一边把桌子上的贝壳全部收进木盒子里,一边语速极快地说:“我要走了,我不做项链了。”
支楚月逃一般地跑走了,她听见林哲在背后喊她的名字,也听见他和老奶奶交代着什么,可她已经不想听了,跑回家关上房门,把自己放倒在床上,眼睛干巴巴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明明应该是高兴的,她却盯着天花板又落了泪。
她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又和林哲吵了架,早就筋疲力尽了,她放任自己,扯过被子盖过头,闷在被窝里无声地哭了一会,最后沉沉地睡过去了。
她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她头痛欲裂地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水扑在脸上很凉,支楚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因为泪痕滑腻腻的。
她坐在客厅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秦芯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秦芯音的情绪不太对,只在电话那头问她:“楚月,你有空吗?可不可以来学校天台找我?”
支楚月很快就反应过来,大概又是苏乐的事情,她叹了口气:“嗯,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强制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
秦芯音还需要她。
她围上围巾,随便套了件棉服就出门了。
支楚月在天台找到了秦芯音,她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膝,眼睛无神地发着呆,支楚月喊了她一声,她的眼睛才逐渐有了光彩。
支楚月走过去了,看见她的样子,更加心疼了:“怎么了?”
她刚刚升起的一些光彩又黯淡下去,支楚月忍不住伸手揽住她:“你喊我来,又不告诉我怎么回事?”
秦芯音有些抱歉地看着她:“对不起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