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三爷为什么离开皇城,魏亭裕若是想知道的话,必然是能查得出来的,毕竟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人都还在呢,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刺激谢三爷吗?就算刺激又能如何,也是这位欠的。
只不过呢,谢三爷到底不是什么普通人,眼神都未曾有丝毫的波动,甚至笑意盎然的看向瞧着似认真看着棋盘的魏亭裕,“所以,小丫头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嗯,这小子刺激他,他挑拨一下也不会怎么样的对吧?!
魏亭裕抬了抬眼皮儿,淡淡的瞧着谢三爷,“说什么?如果是你女人身上有问题,她发现了,又为什么要跟我说呢?萱儿一向有自己的行医准则,对于任何一个让她诊治的人,都会注重保护对方的隐私,不该说的时候,对任何人都不会说。倒是三爷,一副急巴巴的想让人知道的样子,那么想说,你就直说呗,嘴在你身上,别人还能代替你做决定。”
谢三爷失笑,“事实上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我们一路上走来,不管大小地方都会延请大夫,有那赤脚大仙儿,也有那人人称赞的因素了得的大夫,只不过没有任何人看出宝儿身上的问题。小丫头只是随意的把把脉,似乎就已经看出了,不得不说的确是厉害。”
魏亭裕没当回事儿,又捻了一颗棋子,“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骨头碎了,她都能接好了,让人恢复如初;五脏六腑出现破损,也能开膛破肚缝缝补补;磕到脑袋,里面出血了,她也能将头颅打开取出血块,再将这头骨放回去;而这些人,最终都能恢复如初,你这位夫人身上,问题能大到哪里去?”
所以,在魏亭裕看来,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萱儿若是看不穿,那才叫做奇怪了。
这一下,谢三爷是真的惊讶了,看向小草,眼中透着不可思议,似乎在说“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目光又回到魏亭裕身上,“你说真的?”
魏亭裕笑了笑,带着点嘲讽。
谢三爷棋也不下了,直接将棋子扔回棋盒里,然后是拖着下巴的打量着小草,将她从头到脚的,仔仔细细的,就像是在打量什么稀罕物件一样,特别特别的认真,看到最后,叹息一声,“看着跟其他人也就一个样儿啊,也没多出点什么,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小草其实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不过,听到这话,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三爷的魅力,那是下到三岁,上到八十岁的的全部通杀,你怎么这么能耐呢?”
谢三爷琢磨了那么一下,“嗯,这话有道理,我能做到别人做不到事情,身上也的确没多点什么,小丫头能做到别人做不到事情,不会多出点什么,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谢三爷这是认为,你那点能耐,能跟萱儿相提并论?”魏亭裕不客气的说道。
谢三爷摸摸下巴,“你这么说,好像的确是没办法比。唉,果然,三爷我还只是个俗人,小丫头这是已经上升到圣人的高度了,不及啊不及。”
小草嘴巴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张了好几次,又生生的咽回去。
“萱儿救了无数人,你祸害了无数人,她该被世人敬仰,你该是那街上的老鼠。”
小草侧头,行吧,自家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谁让他是自家的,小草觉得,自己就当没听见好了。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三爷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是老鼠呢?明明是人见人爱……”
“打住,您就别说了。”别管交锋不交锋的,本质上都是闲扯,闲扯觉得还是不要让自己的耳朵受罪了。
“嗯,行吧,三爷就不说了,谁让小丫头你是厉害的大夫呢,没准儿哪天三爷就需要你的时候,所以,咱还是识相点,把你供着点比较好。”
这种话也能让他说得如此的清醒脱俗,小草假笑,“您闭嘴吧。”
谢三爷闻言,突然带着点控诉又吃惊的目光看着小草,然后又染上了三分幽怨,像是小草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这般的人,这般的表情,让人……
小草直接拿了颗棋子打过去,然后直接起身走人,前几天见到他的时候,什么天人之姿,娘的,都是骗人的假象,分明还是十几年前那鬼样子,所以,他这种人,其实就不该近距离的接触,因为一接触,就会让人幻灭。
谢三爷被打中额头,夸张的大叫了一声,身体向后扬了扬。
或许就是戏精上身,只不过这戏精大概走的路线有些不同,顶着那样一张脸,也让人想要将他一顿暴打,最好是打成猪头。
跟随谢三爷过来的人,也就他“夫人”一个,伺候的人一个都没带,而女子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的,也就是在魏亭裕说出小草那一项项创举之后,露出了同样吃惊的表情,余下的,包括现在,也没让她情绪有起伏变化,面对谢三爷的一切,似乎也都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