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演尧脸色乍红乍青,目露凶光,一副马上恨不能扑过来把她抽筋扒皮的模样,黎楚晴只好适时住了嘴,尴尬的干咳几声,又道:“算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算她还比较识趣。
林演尧收回想灭口的目光。
与此同时,电梯“叮——”停在了别墅二楼。
林演尧拿着她的湿衣服,大步而出。
沉着脸,径直就往他自己的卧室去了。
黎楚晴踹掉脚上的高跟鞋,光着小脚丫子追了上去。
结果,“砰——”一声,被关在了门外。
险些撞到鼻子。
黎楚晴不满的嘟着,“嘁!”
皱了皱鼻子,打算走开,前方的门却忽而又重新打开来,紧跟着,一套偌大的男版格纹真丝睡衣扔到了她的头上,“隔壁客房是干净的,你住那。”
说完,“砰——”一声,还不得黎楚晴反应的时间,门又再次被摔上了。
黎楚晴:“……”
至于么?
敢情这家伙在防狼呢?
其实,黎楚晴并非头一回这么赖在林演尧家中。
小的时候,她只要一同父母赌气,就会可怜巴巴的跑去爬林演尧的窗户,晚上他们甚至会缩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为了哄她开心,林演尧会给她将许许多多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所谓的男女之别,她也完全把林演尧当做了最信得过的哥哥以及朋友。
只是没想到,等长大了后,却已经全然是另外一回事了。
黎楚晴抱着林演尧的睡衣,去了隔壁客房。
洗澡,睡觉。
林演尧在房间里静静地听着隔壁卧室里的动静,确定水流声响起,她已经去洗澡了后,林演尧这才进了浴室。
是,他是担心那丫头沐浴不及时,导致伤寒感冒。
他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任由着热水冲在他健硕的身板上。
他捧了把水拂过脸庞,又抓了抓凌乱的湿发,眉头皱着,心中思绪更是紊乱不堪。
明知隔壁住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好兄弟的老婆,可偏偏,自己对她的那份挂心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未有过半分半点的动摇,亦或者是减退。
明知这是禁区,不该去触碰,可往往事与愿违,心不遂他意。
爱了黎楚晴这么多年,由暗到明,由明到暗,却从未有哪一刻像这段时间这么痛苦过。
从前或许也是苦的,但那份苦楚并不明朗,也只是单纯爱而不得的苦楚。
可如今这份苦楚中却掺杂了许多特别的味道……
压抑,隐忍,蛊惑,难堪,背叛……
等等等等。
相较于林演尧的痛苦,黎楚晴却显得逍遥自在许多。
其实,只要她不去想陆宴北和她之间的那些破事儿,她很多时候都是开心的。
比如现在。
洗完澡后,她像个没事人儿一般,躺在了床上,一掀被子,闭上眼,睡了。
凌晨两点——
林演尧好不容易才从失眠里挣扎出来,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卧室门却忽而被人推开,紧跟着,一道灰色人影从外头飘了进来。
“咚——”一声,她跌跪在了林演尧的床边。
本就睡得不沉的林演尧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黑暗中,一颗脑袋栽下来,凑近在他脸前,“林演尧……”
见着前方头发长长的鬼影儿,林演尧登时吓得连冷汗都快沁出来了。
但他下一秒就认出了这道声音来。
是黎楚晴。
什么情况?
他连忙从被子里坐起身,手臂探出,“啪——”一声,拍下了灯掣。
登时,房间里灯光大亮。
黎楚晴不适的挡了挡眼睛,小嘴里抱怨一声,“开灯干嘛呀?刺眼……”
林演尧带着几分低愠,瞪着跪在自己床边的女人,“你搞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扮鬼?人吓人,吓死人的!”
“胆小鬼!”
“你怎么回事?脸怎么这么红?”
林演尧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
黎楚晴瘪瘪嘴,“我好像发高烧了,你摸摸。”
她说着,抓过林演尧的大手,强行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是不是?”
林演尧一摸,皱眉顿时皱了起来。
“烧得不轻。”
他翻身下床,又同趴在自己床边沿上的黎楚晴道:“躺床上去。”
黎楚晴无力的爬上床,趴在了林演尧的枕头上,连被子都懒得扯。
她知道,反正她不盖被子,自会有人替她盖。
从小到大,他一直就是这么照顾着她的。
林演尧替她拉好被子,“乖乖躺着,我去拿医药箱。”
“唔——”
黎楚晴闷在枕头里应了一声,又补了一句:“我不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