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瞒不住了,周晏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
他想了想,补充道:“就是师姐和江淮落的关系。”
“我就说你天天从他屋子里出来,哪里是师兄师弟,”谢疏桐拿水去泼他,笑道,“原来已经是做了夫妻。”
周晏被她笑的耳朵都红了,被她拿水泼着,还是认真道:“我们两个互相喜欢,怎么不能做夫妻了?”
“能做能做,”谢疏桐手支着下巴,笑着去看他,“是小晏长大了。”
她叹了一口气,嘱咐道:“既然做了夫妻,就要长长久久的好下去,知道了么?”
又道:“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今后遇到欺负你们的人,记得给师姐说,师姐去替你们教训他。”
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师姐,周晏侧目看着她笑:“师姐也要好好的。”
两人如果太熟悉,就不太适合说些太过煽情的话,谢疏桐一下子蹦起来,跺跺脚笑道:“走了走了,再不走还等着被野猪精追吗?这次可没有池楹了。”
吃过午饭,一整个下午,师徒四人就开始为晚上朋友们的到来做准备。
端州靠北,冬至是要吃饺子的,可谢长青自南方来,没有吃饺子的习惯,从小到大每年冬至便是饺子汤圆交替着吃,今年正正好轮到吃汤圆。
“吃了锅子后,你们每人要记得吃一碗小汤圆,就可以暖暖和和地回屋睡觉了。”谢长青边包汤圆边笑着嘱咐小徒弟们。
小厨房不大,师徒四人将小厨房挤得没有其余人的立足之地,便只能将槐树下石桌上的落雪拂掉,满满当当地摆上今晚锅子要涮的东西。
幸亏雪今日停了,食材中有一半都是嫩脆的蔬菜,鲜艳欲滴的绿摆在漫天的白雪下,周晏从暖融融的小厨房内转头望过去,被勾的又对今晚的锅子馋了几分。
汤圆馅是芝麻掺了花生的,又加了红糖,被揉成小小的圆形,等着被包进白糯的雪白皮馅内。
周晏和谢疏桐自小包汤圆的手法可谓是惨不忍睹,于是便只负责揉汤圆馅,以前只有谢长青一人负责包汤圆,如今来了沈妄,包汤圆的手法竟然不错,给谢长青分担了不少压力。
不过一个多时辰,今晚众人吃的汤圆就包好了,最后一个汤圆包成后,门口传来了池楹的声音,他妹妹已经一天没变成人的样子了,一进来便嚷嚷着要让谢长青看一下。
谢长青洗了洗手,嘱咐道:“可以先下几个尝尝味道如何。”
池楹催的急,他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出了小厨房。谢疏桐亦急着等江淮落,见汤圆都包好了,筷子一甩,也跟在谢长青身后出了门。
小厨房转眼便只剩下周晏和沈妄,他现在满心都是汤圆,眼巴巴地道:“我们下几个尝尝吧。”
沈妄洗干净手,拉着他坐在凳子上,揉了揉他的头,声音含笑:“我下给你吃,你先休息会儿。”
锅里已经咕噜噜地煮开了水,汤圆说下也快,可周晏闲不住,见沈妄弯腰煮汤圆,他便非要凑到沈妄身边,去瞧烟雾缭绕的锅。
汤圆被裹挟在沸腾的水里,冒出的氲氤水汽将两人的身影笼的雾蒙蒙的,沈妄衣袖挽到手肘出,露出精悍的小臂,正拿着筷子搅着锅里的汤圆,被水汽蒸腾的有些泛红。
见周晏凑到他身边,他微微侧目:“想吃?”
周晏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沈妄笑了笑,他突然握住周晏的手腕,下一瞬就将人拉进了自己怀中,筷子被放到锅边,他刚刚还握着筷子的手随即掐住了周晏的下巴,迫使怀中的人将唇送到自己嘴边。
屋外池楹和谢长青的对话声还能隐隐约约传进来,可沈妄却垂眸向周晏索要了一个缠绵而又湿润的吻。
周晏不知道怎么揉汤圆馅的,连带着莹白脸颊上都沾了点芝麻馅,沈妄瞧上的第一眼就开始蠢蠢欲动,此刻终于逮住了人,直到他亲够了,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怀中的人。
伸手将周晏脸上的芝麻馅用指腹抹掉,沈妄声音中都带着餍足:“好了,可以吃了。”
直到大家都聚在堂屋中准备开始煮锅子了,周晏唇都还带着异样的红润,石桌上的食材被你一盘我一盘的端进屋中,锅子已经被夹在火炉上煮了起来,没一会儿堂屋中便盛满了熙熙攘攘的热闹。
天色渐暗,屋檐下燃着一盏晃晃悠悠的灯笼,加上堂屋中传来的昏黄灯光,照亮的房子外的方寸之地。
周晏和沈妄坐在一起,谢长青坐在主位上,他们这几日给池楹妹妹做了个奇形怪状的椅子,池楹就带着妹妹坐在周晏两人对面。江淮落还没有来,谢疏桐就坐在最外面,支着头不停地去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