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击垮
“闭嘴,林鸢!”何绍骞忽然出声打断我的话,他说道:“外婆说得对,你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和了了受苦的。
只要有我何绍骞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们娘儿俩饿着。”他蹲下来扶起外婆,外婆嫌恶地推开他,何绍骞也不觉得尴尬,又来扶我。
我打掉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冲何绍骞嗤道:“姓何的,你就别假惺惺地装好人了,什么不会让我受苦?我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都是你害的?”外婆看了看我们两个人,叹口气,嘴里念叨着“造孽啊,造孽啊”走了出去。
卧室里只剩了我和何绍骞两个人,没有了外人,我们俩谁也不用再装了。
我走到何绍骞面前,抬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说道:“姓何的,如果你非要和我结婚的话,你会后悔的,我曾经杀过你一次就会杀你第二次!”何绍骞眸色微凉,“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怕死第二次了。
你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地说我狠毒,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和我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别管我们就是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绍骞嗤之以鼻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带你走,不过是不想让我儿子被你拖累。
你一个酒吧女,天天混迹在那种脏兮兮的场合,时间久了对我儿子影响不好。
像今晚发生的事,如果不是我到的及时,你早就毁了,长久下去,跟那些出来卖的风尘女有什么区别?”最后一句话彻底地击垮了我。
我从15岁起就跟着妈妈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知道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哪曾为生活操劳过?自从妈妈被逮捕后,我一下子失去了保护伞,这才知道生容易,死容易,生活不容易,“穷”起来真可怕,有的人连活着都要费劲全身力气。
为了糊口,我连尊严都不顾了。
何绍骞见我沉默不语,趁热打铁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和了了跟我一起走,要么把了了交给我!”让我和了了跟他一起走根本不可能,但是要把了了交给他,我却犹豫了。
以前怀着了了的时候,我嫌他是孽种,是拖累,曾经无数次地想打掉他,可是了了出生后,我却发现我越来越疼爱他了。
人是情感动物,养个猫啊猫啊的时间长了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呢。
我昂起头对何绍骞说道:“我不会把了了交给你的,你就死心吧。
了了是我怀胎十个月,受尽千辛万苦生出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白白交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何绍骞听我这样说,脸上忽然露出得逞的笑。
他一改先前的阴冷和暴戾,换了种语气,极温柔地对我说:“鸢鸢,你今天累了,吃过饭后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等明天醒来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这事,不急于一时,我有的是时间等。”说完他走近我,将我揽在怀里抱了抱,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我呆住了,我方才竟然没推开他,我摸了摸额头,额头上还残留着他嘴唇的温度。
第25章 辞退
第二天晚上,到上班的点后,我像往常一样来到酒吧上班,却被酒吧领班告知我被老板辞退了。
我当初没跟老板签用工合同,他想辞退我,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人。
出来后我四处转了转,想去别家看看有不有招驻唱,可是附近酒吧总共就那么几个,哪有正好缺人的?问了几家倒是有招领舞的,但要穿得很暴露,和三点式没差,跳的舞也不叫舞,就是纯粹的搔首弄姿,姿势下流,借以招徕男顾客。
待遇倒是挺高的,比之前在酒吧唱歌还要高一倍呢。
我忽然想到何绍骞说我跟那些出来卖的风尘女有什么区别?如果我真走到这一步的话,确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我心里迈不过那一关,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外婆问我今天怎么收工收得这么早?我摇摇头,没说话,直接进了卧室,躺到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外婆在我身后碎碎念,说我给她的生活费快用完了;了了明天要打预防针;纸尿裤也该买了;天冷了,了了该添冬衣了……这些都要钱。
可我今天没上班,口袋里自然空空的,一分钱也没有。
天亮后,我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找了大半天都没有太合适的,要么报酬低,要么工资月结,要么时间上不合适,因为了了才百天要吃奶。
中午回家喂过了了后,我又出去找工作,晚上回家却没见到外婆和了了。
我给外婆打电话,外婆说她饿了,小何带他在外面吃饭的,报了个饭店地址让我也过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