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姑娘却没有说出来。
他总觉得,那小姑娘不像是会因为失去理智,狠心杀掉自己亲弟弟的人。
因为心头冒起的这个想法,春寒料峭的天气,刘南山极力施救的手在微微颤抖,额头冒出隐约细汗。
早年在外行走那些年,经常会碰到自己或者队友受伤的情况,这些急救措施,即使多年没有再用过,还是深植脑海,从未忘却。
双手交叠着轻轻在婴儿胸膛按压,但婴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大哥,算了吧,我看是真的被掐死了。”刘二哥语气沉重。
话音一落,那孩子像是知道他们即将放弃了似的,忽然低低咳嗽起来,胸腔的心跳开始明显。
“醒了!大哥,真的有用,小孩儿醒了!”
刘南山赶紧凑过去看那婴儿。
婴儿看起来还不到六个月的模样,或许更大一些,毕竟这家子食物紧缺,没有足够的食物,就没有足够的奶水,营养缺失下,孩子自然会长得更加瘦小些。
“看来,应该是那小姑娘没有下重手。”
穷人家的小姑娘,这年纪也在干重活了,如果真心想要掐死这么瘦小的孩子,应该没办法留下活口。
更何况,如果真的想要弄死孩子,用掐死的方式太过费力,直接往石头上一砸,都不需要用多大力气,孩子就活不了。
刘南山轻轻将孩子抱起来,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查看孩子情况。
这一看不得了,那孩子还在微弱的挣扎哭泣,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但从始至终,兄弟俩都没有听到哭声!
明明方才,他们躲在掩体后,是能听到婴儿哭声的!
“不会吧,这是伤到了嗓子?”刘二哥明显不相信刘南山的话,“如果真的只是想要把小孩掐晕,让我们念着她没有举报我们的那一点点善心,让我们把她弟弟救下,也不必掐这么狠啊!”
“那你要她怎么办,别忘了,那小姑娘看起来十岁都不到,你要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在那种突发情况下,想到什么好办法?
如果她下手轻一点,小孩儿没办法昏迷,那就不仅白受罪,哭声还会引起那些官差的厌烦。
除了掐晕,撞了脑子也能晕,但这么小的孩子,撞脑袋死的可能性更大。她这个年纪,能下决心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刘南山站起来:“先回去再说,我怕待会儿那些官差反应过来,会过来查看。”
说着,他脱掉婴儿身上的所有衣服裤子和鞋子,让二弟把衣服撒开,把光溜溜的小孩儿塞进二弟胸膛里捂着。
而后将脱下来的衣服撕碎,拿出刀,狠心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沾湿小衣服。
随机将破碎的小衣服丢的到处都是,小鞋子也沾上血液,丢到一旁。
最后,挤着自己的伤口,在附近滴上不少血。
“大哥,够了,够了!”看着自家大哥苍白的嘴唇,刘二哥头皮发麻,心里不大舒服,“不够用我的,你别把血给流干了!”
“行了,我有分寸,赶紧走。”
兄弟俩一路跑着,刘二哥艰难将眼神从自家大哥胳膊上挪开,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大哥,我们把马车留在山下,不会被那群人发现吧?”
“应该不会,那个地方很隐蔽,不过,也有这个可能。我们速度快一点,早点把马车给取回来。”
首先发现刘南山二人的是小灰灰。
早早嗅到鲜血味道的它,忽然警觉的看向山上。
而后压低身子,呜呜叫着。
楚燕亭大汗淋漓的挥出一拳,听到小灰灰的声音,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而后对面一个扫堂腿过来,她因分神没来得及躲避,狠狠被扫到了一边。
“砰!”
楚燕亭倒在地上,捂着腰部,闷哼一声。
“孙有钱,你怎么回事,下手怎么这么重!”
原本在一旁围观的大娘们吓了一跳,立刻围上来去扶楚燕亭。
小姨心疼的看着自家外甥女,气的手指不停戳自家小孙子。
孙有钱缩了缩脖子,心虚又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已经很收着了,练这么久了,这点程度,老姑不应该躲不过去的。”
楚燕亭被年龄大小不一的女人们被扶起来,艰难的喘了口气,摆摆手:“我……我没事。”
她没有极致的痛觉,因此事情的确不大,只是刚才那一下,踹的她岔了气,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孙有钱大・腿忽然微微刺痛,他低头,就见他老姑家那个向来沉默,喜欢各种暗中观察的二儿子,抓着一根小木剑,板着一张小脸扎他大・腿。
而那把小木剑,而是前几天他亲手做的送给的这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