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脸一阵红一阵白恼怒不止,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人,可他并不打算就此服输,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后,大步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把关公刀,空中挥舞几圈后气势汹汹的朝着陈休挥去。
陈休冷笑一声,单手抽出背上短刀从容迎战,兵戈相击发出阵阵脆响,白刃折射着火光上下跃动,护院渐渐体力不支,下手却愈发的狠重,大家看的惊呼连连,纷纷为陈教头捏了一把冷汗。
陈休察觉到他心态的变化,也不愿再与其过多纠缠,一个空翻到他身后,将短刀稳稳架到了他颈间。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皮肉,手中长刀咣当一声落地,他这才认败,周遭欢呼声此起彼伏,大家似乎在叫陈教头,原来此人就是麒麟武场有名的陈休陈教头,是他太过狂妄,有眼不识泰山了。
陈休见他认败,一言不发的将刀收回背后,翻身从台上跳下只身走进黑暗中。
萧腾云和程墨对视一眼,默契的跟了上去。
老陈头这幅样子,一准是遇到什么事心情不好了,作为好兄弟,他们当然有必要幸灾乐祸……不是,嘘寒问暖一下了。
深夜的小酒馆一开就是一整夜,店小二站在柜台边打着瞌睡,歪头瞧着那个一壶接一壶不要命喝的黑衣男子,他认得他,武场的陈教头,听说是个不好惹的主,这家酒馆他是常客,却从没见他如今日这般颓丧过,一壶一壶就跟不要命似的喝,他也只能陪着,就等那一句“再上一壶”。
不一会,又作伴进来两名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男子,他们对视一眼,一左一右默契地坐到了陈休身边。
程墨按住他拿酒壶的手臂,饶有兴趣道:“老陈头今儿是怎么了?揍完人一言不发跑来喝闷酒,也不叫我们。”
“滚。”陈休胳膊一扬,甩开程墨的手,继续自斟自饮。
“你这么问能问出来吗?以往哪次不是靠兄弟猜?”萧腾云托着下巴眯着眼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噢,一定跟沈家那小丫头有关,她惹你生气了?”
陈休没答话,只是深深埋下头去,两只胳膊交叠着搭在满是酒壶的方桌上,洒出的酒水浸湿了袖子。
二人见他这样,瞬间乐了,知道八成是猜对了。
“别看阿荧小你十岁,竟能把你折磨成这样。”萧腾云竖起大拇指夸道:“有本事!”
陈休慢慢抬起头,眼中杀气呼之欲出,伸手就握住了背后的刀柄,幸亏程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开个玩笑,不至于!”
程墨好不容易让陈休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忽又叹了口气:“不过,你这样可不行啊,就连我们都遭不住你这脾气,若是叫阿荧看见,岂不吓到了?有一点不顺心就脸黑成这样,别人还以为你老陈头着急想把人家小姑娘怎么样呢……”
在他第二次将手伸向背后时,二人早已离开座位逃之夭夭,只剩店小二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满面愁容。
老陈头本来就醉得神智不清,现在偏又被人惹恼了,一会还能付出酒钱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荧:喜欢是喜欢,嫁人嘛……另外考虑!
老陈头:你就是嫌我老是吧?
第16章 恩情
因为昨日那事,沈荧已经一整天没跟沈屠夫说话了。
早上一言不发的出门上值,下了值还要看看书整理整理卷宗耽搁一会,非要等到太阳快落山才回去,回了家也不再主动做饭准备吃食,而是一头扎进屋里,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沈屠夫自己煮了清汤挂面,食之无味,瞪了一眼沈荧房间紧闭的门窗后,忿忿的呸了一口:“不识好歹的东西,为你好你还跟我发上脾气了!”
这两日也将她折磨的不轻,每天在后堂对着律法宣纸提笔,脑子里想的却都是老陈头那日离开看向自己时伤心欲绝的眼神,恍惚之下不是墨滴污了一大张纸,就是写错了字,地上已经丢了无数的废纸团,团团都如她复杂的心绪。
下值后,沈荧先回到肉铺,选了两块上好的肋排,拎着直接去了杨柳巷,这么长时间没见小栓他们,给他们解解馋,剩下一块给老陈头。
日暮尚早,气候适宜,杏花巷仍是一派幽寂,静的能听到草丛里的虫鸣。
沈荧脚步极轻,先去了隔壁院儿,几个孩子一见她便热情迎了上来。
“阿荧姐姐!听说你前阵子受伤了,伤好了吗?”
沈荧笑着迈进门,放下肉同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心情愉悦不少,同时也得知现在天色尚早,陈休还没回来。
没回来也好,省的见了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就将肉挂到门上,等他回来看到,知道她来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