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直通心脏,将领再无生?还可能?,他转头看向孙淑,眼里满是不信与?愤恨。
孙淑抛下?将领尸体,转身摘下?黑罩,一双瑰丽的墨绿色双眼扫过?众士兵的眼睛,只?不过?一瞬间?,他们便?如当初的苏明宇一样陷入幻觉,开始自相残杀。
孙淑的族人赶紧下?楼打开城门,戴鹏飞一愣,却见叶淮带着人马都进?去了。
事情到此,滇南军可谓是败局已定?,昆布解决了城墙上的敌军,上楼的路也有赶来的上行?门杀手守着,上面算是安全了。昆布擦了擦手看向孟宇,却见他孤身一人站在墙边,苏夔和郁子都都不见了。他猛然间?明白了什么,强压着怒火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孟宇羞愧地低下?了头,但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昆布气不打一处来,大步上前呵斥道:“苏夔和郁子都去哪儿啦!孟宇,你要让我们的努力都白费吗?”
孟宇这才说道:“在东城的一间?民居里,有他们的秘密联络地点,房门上有朵莲花。”
话音方落,便?见昆布急急奔下?城楼。孟宇在身后叹息道:“公子、先生?,我只?能?帮你们到此了。”
昆布终于在东城找到了那?间?房子。他推门而入,房间?里却只?有苏夔一人。
苏夔背对着昆布坐在一张木桌上,桌上摆着一幅无脸的美人图,在他左手边的墙上,有一处已经毁坏的烛台。仿佛已经察觉到昆布的目光,苏夔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那?是密道机关?,我已将它毁了,你找不到密道的。”
昆布走到他身旁,看着美人图道:“她?很漂亮。”
苏夔摸着画上美人空白的脸庞,问道:“为?什么?”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语气十分轻淡:“是你背叛了我,还是你本身就是他们的人?”
昆布摇头否认,苏夔瞧了他两眼继续说道:“我是一个满怀仇恨的人,你不让我死得明白,我死不瞑目。”
此时街上已经传来两军对战的厮杀声,那?是滇南军在做最后的抵抗。
昆布看了眼窗外,坐在桌子的另一边,难得略带歉意道:“你是个无辜的人。逃离王宫时你尚是个什么都不知的孩童,被抓时也是个老老实实的木匠,你什么都没做,却要遭受如此惨酷的人生?,被逼到如今这副田地。”
苏夔冷笑道:“所?以?呢?”
昆布叹息道:“是我利用了你。”
苏夔终于转头看向昆布,那?一张本就消瘦的脸庞此时更是苍白无力,面若死灰。昆布知道这是他本就风中残烛的生?命在遭受今日打击之后,已是油灯枯尽,将死不远了,昆布第一次生?出了不忍之心,眼神中闪出了一丝怜悯和惧意。
他说道:“公子可曾听过?十六年前威震天下?的晋国名将孟伟?”
苏夔略略点头。
昆布说道:“那?是家父。”
苏夔猛地睁开双眼,愤恨而不解道:“那?你更应该与?我们一起对付苏胜,而不是帮着你的杀父仇人来对付同命人!”
“那?又如何呢?”昆布说道:“杀了仇人,烙在我父亲族人身上的罪人恶名永远都在。我要做的不仅是手刃仇人,还要恢复父亲清誉,让我的族人重新活在阳光之下?。”
苏夔看着昆布,他忽然明白了昆布这样做的理由,他笑了,笑得无奈可悲,笑得讥讽苍凉,他说道:“所?以?你真正的目的是进?入朝廷,我和温安辰都只?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
昆布有些歉意道:“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苏夔先是仰头浅笑,而后又猛地把身子倾向昆布,那?张皮包骨似的脸顿时占满了昆布的视野,他的笑容也变得邪魅而可怖,他压着声音细声说话,配上他这张脸便?犹如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你与?你的父亲一样,都是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昆布骤然一怒,猛地掐住苏夔的脖子狠声道:“你说什么!”
苏夔却是笑道:“难道不是吗?当初我父亲占得先锋,他便?投靠我父亲对付苏胜,十年后苏胜回来了,他又背叛我父亲投了苏胜,此等首鼠两端的卑劣行?径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父亲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社鼠城狐一般的人物?,呵呵,你还妄想他能?有多好的名声?呵,呵呵呵,真是太可笑了!”
“你住嘴!”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苏夔大声回应道:“否则以?龙虎军的实力,他怎能?让苏胜丢了皇位,又怎会让苏胜在外流浪十年之久!黑骑军?哈哈哈,孟伟若是肯出手,龙虎军不比黑骑军更厉害吗!苏胜做的没错,这般唯利是图的小人就该杀了以?除后患,他苏胜什么都不好,但就这件事他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