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
凌画昨夜真是醉极了,一觉睡到大年初一的下午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身边没人,伸手摸摸,旁边的被褥不止凉,而且十分平整,一眼所见,便没有人睡过,屋子里也没人,外面静悄悄的。
她慢慢坐起身,打量了一眼,这是她的房间没错,是在端敬候府的房间也没错。她伸手拽了拽摇铃。
不多时,琉璃匆匆跑进来,揉着眼睛说:“小姐,您醒了?”
凌画看着她一脸被喊醒的模样,对她问,“宴轻呢?”
琉璃摇头。
“你也刚醒?”
琉璃点头,抓了抓头发,揉揉鼻子,“昨儿和朱兰喝多了,一不小心睡到了这个时辰,若不是小姐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有摇铃通着,我听到摇铃响,才醒来,若不然还睡着呢。”
凌画问,“那你继续睡?”
琉璃揉揉肚子,看了一眼时辰,已未时三刻了,摇头,“不睡了。”
凌画吩咐,“那你去问问,宴轻哪儿去了?难道是又被人喊走喝酒去了?”
琉璃点头,立即去了。
不多时,琉璃回来,一脸意外地说:“小侯爷昨儿送小姐您回来后,便回紫园歇着了,如今也还睡着呢。”
凌画皱眉,“他怎么没跟我一起睡?”
琉璃哪里知道,刚刚她只是出去问了管家,摇头,“要不,我去问问云落?他肯定知道。”
凌画催促,“你去问。”
琉璃又跑了出去。
这回她去的有点儿久,凌画沐浴洗漱完,她才回来。
她一脸无语地说:“小姐,云落说,小侯爷又要跟您分居了,我问原因,云落不说,怕小侯爷醒来知道了收拾他,我磨了他半天,才从他嘴里磨出一句话来,他说小侯爷昨儿送小姐回来后,去过曾大夫的住处,他也不知道曾大夫和小侯爷说了什么,那时候他去送崔公子了,因小侯爷酒量好,又是在自己府里,他就没跟着,从曾大夫的住处出来,小侯爷就回了紫园。”
凌画皱眉,宴轻不会无缘无故跟她分居,她这几个月也不是白让他跟着的,因为他晕船这个毛病,以至于被她大加利用,他明明已经习惯了跟她一起睡了,虽然两个人不做什么,但是搂着睡这一点儿是越来越默契的,回了京城,回了自己家,怎么一下子就又倒退回去了呢。
凌画不解,“我去问问曾大夫。”
琉璃叹气,“曾大夫中午吃完饭后,带着小孙子启程回栖云山了。说是想栖云山里的人了,要回去与大家伙团聚些日子。”
凌画皱眉。
琉璃道:“虽然这个理由很正常,但我合理怀疑,他是怕小姐逼问他,故意躲了。”
毕竟,小姐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追去栖云山问她,小姐事情多着呢。
凌画道:“既然这样,我只能去问宴轻了。”
她依旧出了房门,不过不是去曾大夫的住处,而是去了宴轻的紫园。
海棠苑就在紫园隔壁,凌画一路走过去,下人们见了她,都纷纷拜年道喜,凌画吩咐让管家将打赏发下去,她的奖赏和小侯爷的一起,今年丰厚些,所有人一下子都欢天喜地。
凌画来到紫园,在门口看到云落。
云落上前说:“主子,小侯爷天明才歇下,如今还在睡着。”
凌画讶异,“我记得我……”
她什么时候睡的来着?自己好像不记得了。
她转头看向琉璃。
琉璃立即说:“小姐醉倒时是寅时二刻,小侯爷送您回去后,顶多寅时三刻,距离天明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呢。”
这期间小侯爷做了什么不睡觉?难道没喝够,后来又继续喝了?
凌画问云落,“我睡下后,他除了去找了曾大夫,又做了什么?”
“小侯爷让属下陪他喝茶。”云落激灵地不说喝的是浓茶,只说:“毕竟天没亮前,也不算是守岁一夜。”
凌画想想也对,她昨儿也是想守岁一夜的,谁知道喝多了,便醉的睡过去了,就连宴轻送她回去,她也记不起来了。
凌画揉揉脖子,“我进去找他。”
云落没拦着,小侯爷与主子是夫妻,哪怕小侯爷如今还在睡着,主子进去后有可能将他扰醒,但扰醒就扰醒呗。
凌画来到房门口,伸手推门,门没从里面上栓,凌画轻轻一推便开了,她穿过外间,进了里屋,里屋静悄悄的,果然宴轻在睡着。
她来到床前,看着他,他似乎睡的不太舒服,眉头皱着,脸上神色也不舒展安然。
屋中已没了炭火,大约是伺候的人怕吵醒了他,没敢进来添炭火,以至于屋中很凉很冷清。
凌画转身走回门口吩咐,“炭火灭了,赶紧烧上。”
云落点头,连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