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的是小侯爷,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凌画睡到半夜,被饿醒了,也被渴醒了。
她睡的并不解乏,反而浑身酸软,她挣扎了一下,觉得很累,便没强迫自己起来,而是习惯性地伸手拉床头的响铃,拉了两下后,便等着琉璃进屋。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琉璃进屋,她又伸手拉了两下,继续等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须臾,有人推门进来,黑乎乎的影子,在黑暗中,凌画瞧着熟悉,她躺在床上先讶异地出声,“哥哥?”
宴轻似乎是睡的迷迷糊糊时被喊醒了,“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困意的鼻音,走到桌前,摸索了一阵,伸手掌了灯,皱着眉头看向床前,“你喊我做什么?”
凌画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如今跟他住的最近的人是宴轻,而不是琉璃。她揉揉眉心,坐起来,解释,“我是喊琉璃,一时忘了,把哥哥喊醒了。”
宴轻想了一下,说,“琉璃似乎还没回来。”
凌画顿了一下,这才又想起她是将琉璃派出去查事情了,她按住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了片刻,问,“我睡了多久了?”
“半天又大半夜。”
凌画点头,还好,睡的也不算太久,她让琉璃查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她放下手,见宴轻看着她,有些半夜被吵醒的不虞,她歉意地说,“抱歉,我没想起琉璃被我派出去了,睡糊涂了,哥哥你去睡吧。”
宴轻看着她问,“你大半夜的喊琉璃做什么?”
凌画打了个哈欠,“也没什么,小事儿。”
宴轻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后,没忍住,回头问,“到底喊她要做什么?”
凌画见他又问了一遍,拍拍脸,让自己彻底清醒,如实说,“就是饿醒了,自己懒得动,想指使她一下。”
她说着,把自己的疲懒的筋骨捋直,下了床,床上鞋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哥哥你去睡,我自己去厨房找点儿吃的。”
宴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说,“我也有点儿饿。”
凌画眨了一下眼睛,“那你跟我一起?”
宴轻“嗯”了一声,跟着她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想起来自己只穿了轻薄便于睡眠的里衣,便对凌画说,“你等我一下,我披件衣裳。”
凌画点头。
宴轻转身回了他住的屋子。
白天虽然太阳很好,但是晚上日月无光,黑漆漆的,风也有些凉,显然是要变天,江南的雨不同于京城,说来就来,三两天就是一场雨,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凌画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外面的路有点儿黑,厨房有些距离,于是,又转身回了屋子,提了一盏罩灯出来,等在门口。
云落从不远处的屋子探出头,“主子?您这是……”
凌画道,“我饿了,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哥哥也去,你不用管,继续去睡吧。”
云落听说宴轻也跟着去,便点点头,不打扰二人,缩回了脑袋,关上房门。
不多时,宴轻穿了外衣出来,跟着凌画出了房门。
有罩灯照亮,夜里便没有那么黑了。
凌画没有刻意的跟宴轻找话,宴轻也不说话,二人很是安静地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本来晚上时打算留人等着凌画睡醒给他准备饭,但管家去看凌画时,正巧遇到了宴轻,宴轻以为凌画那么累,会睡一整个晚上,便挥手让厨房不必留人了,说她估计明早才会醒。
管家想想觉得小侯爷说的对,便让厨房不必留人守着了。
谁知道凌画半夜真的被饿醒了。
若是以往,凌画太累的时候,大约是不会饿醒的,但最近几日她没怎么好好吃饭,尤其是昨日,更是在东河码头与孙明喻一起简单地垫布了一口,没吃多少,这才半夜饿醒。
厨房门管着,落着锁,大半夜里,凌画不想去喊醒厨房的人,伸手去拔头上的簪子,这才想起她头发披散着,没有簪子。
她看向宴轻,“哥哥,你头上的碧玉簪,借我用用呗。”
宴轻瞅了她一眼,“你要我的簪子做什么?”
凌画努努嘴,“开锁。”
宴轻稀罕了,“你竟然还会用一根簪子开锁?”
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凌画笑了一下,在他的眼神下解释,“四哥喜欢奇淫巧技,我小时候跟着四哥一起玩,把他学会的东西不知不觉也跟着一起学会了。”
宴轻似乎无语了一下,伸手拔了头上的碧玉簪给她,随着他将簪子拔下,一头青丝也散了。
凌画接簪子的手顿了一下,尽量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簪子,移开视线,对准锁头,将簪子一端插入锁芯里,细细地拨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