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子只剩下病的昏昏沉沉的米欣儿,略微好一些,她摸到了枕头底下的手机。
“表姐,我病了,你快来。”
张博雅听着手机里米欣儿微弱的声音,吓了一跳。
“之春,之春。”她大喊着。
“怎么呢?”贝之春慌慌张张的跑到她身边,“你怎么呢?”
还以为是张博雅出了什么事,贝之春游泳健将一样冲过来。
“欣儿病了,肯定出事了。”张博雅急急的说道。
“走,我和你一起。”贝之春解下围裙,来不及交代工作,二人飞奔到店门口。
店里忙碌的康君豪,听见她们俩说什么欣儿病了,又见两个女人慌慌张张瞎跑。
“我送你们。”康君豪发动摩托车,两个女人赶紧爬上去坐好,贝之春指挥路,三人箭一样冲向贝家。
「嘭嘭嘭」贝之春使劲儿捶门。
“欣儿,欣儿。”张博雅趴在门上大喊。
“之春,你妈和你爸抱着贝壳儿去医院了。”对面的赵妈打开门,提醒他们。
“赵妈,你看见欣儿出来了吗?”贝之春焦急的问道。
“唉……欣儿昨晚只怕又遭罪了。那动静大的楼下都在问,你弟弟真不是东西。在外面瞎搞,被贬到一线,回来你爸妈不好好管教,还怪罪到米欣儿头上。
我们昨晚听见你爸妈和你弟弟吵架,再后来又安静了一会儿。
谁知道,后面噼里啪啦的动静很大,只听见贝之成狂吼的声音。
我们想劝架,又不好敲门。楼下邻居上门来两趟,说是声音太大,吵着他家孙子睡觉。还是我把他劝下楼,贝壳儿昨晚哭的老惨。哎哟,造孽。”
张博雅听见邻居的话,气的对着门一通乱踢。
贝之春心如刀割,该来的还是来了,贝之成是活该,可怜了米欣儿,跟着受罪。
“君豪,踹门。”张博雅顾不上,人命关天,把门弄开是大事。
康君豪抬脚刚要踹,门开了一道缝。
张博雅急忙推门进去,米欣儿衣衫不整的坐在门边,再一看她已然昏迷。
贝之春看见米欣儿被撕坏的衣裳,心里一沉。她几大步跨进卧室,拿出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把米欣儿包裹的严严实实。
康君豪刚进门看见米欣儿衣服烂了,很快别过脸。对门的赵妈挤了进来,瞧见米欣儿的样子,惊呼道:“可怜的娃儿,这是被打死了吗?”
“君豪,快,把欣儿背下楼。”贝之春来不及难过,贝家的罪孽,她来偿还。
几个人匆匆忙忙跑下楼,用摩托车载米欣儿去医院肯定不行。
张博雅飞快的奔到小区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幸好医院不远。
“这是药,去二楼输液室打点滴。病人情绪不稳,你们要好好照顾。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医生把药单递给张博雅,贝之春扶着高烧的米欣儿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医生,她这是重感冒发烧引起昏迷?不是外力引起的昏迷吧?”
“检查了,不是,这丫头我认识。她丈夫是不是有家暴倾向?她经常来找我看伤,每次都说是碰的,问她也不说。
我刚仔细检查过,她身上的外伤这次不严重,多是拧伤。头部也没有外力打击,晕厥就是因为重感冒严重,发烧引起,全身无力,加上情绪可能低迷。
先去输液,有问题再来找我。对了,别急着离开医院。观察一上午,若是烧退了,再回家。走之前来我这,我再看看情况。”医生惋惜的叹口气。
贝之春说着感谢的话,扶着米欣儿半拖半扛的去了输液室。
张博雅在楼底下等着康君豪送钱过来缴费。
几个人出门匆忙,都没有带钱。康君豪骑着摩托车去店里拿钱,她好说歹说,又请医生帮忙,药房才酌情把药先给他们用。
“君豪,这里。”两个人把药钱补上,拿着单子快速跑到输液室。
米欣儿昏昏沉沉,口渴得厉害。康君豪又跑下楼去买了杯便宜的罐头,倒掉里面的果肉,用热水涮洗干净。
打了半杯热水,放在风口吹凉。
贝之春搂着米欣儿,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
张博雅掉下泪来,说道:“之春,不是我非要说你家人坏话。他们太缺德了,我妹妹嫁到你们家,就这么被埋汰?”
“对不起,博雅。我也很难过,实在不行,我们劝欣儿离婚好了。我弟弟配不上欣儿,他在外面胡天胡地,我父母又宠爱他。我都不敢说之成半个不字,何况欣儿一个不受待见的媳妇?”贝之春的眼泪扑哧扑哧往下直掉。
她是贝家的女儿,尚且如此。又何况米欣儿,只是个儿媳妇?
贝之成的行为让人不齿,父母的言行又谈何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