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春姐,您的祖宗竟然走了。”李姮笑着和贝之春开玩笑。
“她只要有钱赚,和我纠缠不了多久,就会担心生意好不好而自行离开。我和她母女一场,这点把握有十分。”
两个人趴在前台说说笑笑,有客人陆陆续续的上门。
“哎哟。”一声惊呼,一个小个子男人摔倒在店门口。
贝之春和李姮一惊,飞快的跑出去。男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脸色痛苦,手捂着后背,哎哟哎哟直叫唤。
李姮扶住他的手,想拉他起来。
“不要动,小心骨折。”贝之春拦住李姮,蹲下身子小声问地上的男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觉得我很健康吗?看不出我额头冒出的冷汗?”男人愤怒的质问,依旧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试着动动腿,我们也好扶你起来呀?总不能一直躺地上吧?”贝之春轻言细语,这个时候不是和男人争执的时机。
金少杰听见店里客人躁动的声音,也跑出来查看。
“这是怎么呢?”见地上躺一个男人,贝之春和李姮都围在他身边,金少杰莫名的紧张,赶紧搂了贝之春到一边。
“他摔在我们店门口了。”
“怎么会?该不是碰瓷的吧?”金少杰不信,店门口一直都很干净,根本不可能让客人摔倒。
“老板,你们店门口这一滩油渍,多危险呀?”有客人指着店门口的台阶对贝之春说。
“这是谁干的?”金少杰顺着客人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大滩油渍洒在台阶上。
“先别说这些,赶紧打120叫救护车。”贝之春见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哎哟叫唤的声音也微弱起来。她来不及追究谁泼的油渍,先救人要紧。
男人等救护车的过程中,报了警,申明要追究美食屋的责任。
“你放心,医疗费我们会全部支付。现在,你不要乱动,小心二次伤害。”贝之春安慰着男人,又吩咐李姮去拿钱。
救护车很快来了,给男人做了检查,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这个过程,贝之春的心像针扎了似的,揪心的痛。恍惚间,仿佛看到呼兰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呼唤着妈妈救我。
她的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不明真相的客人,悄悄议论起来。
“不好好打扫卫生,让客人摔跤,不赶紧去医院,还自己先哭?”
“对不起,我们老板只是想到了伤心事。”李姮见状,赶紧扶了贝之春到边上。
金少杰跟着去了医院,今天的生意都让这个意外给搅黄了。
贝之春无心继续开门营业,把店里的事交给了李姮,独自回了家。
巴雅尔在自家楼下,拿着根藤条,对着绿化带,使劲抽打。
“巴雅尔,你干什么?怎么没有去上学?”贝之春拉住巴雅尔,心痛的问。自从呼兰离世,巴雅尔的性情变的极端孤僻。
“我不想去,都是坏人。我想姐姐,我要去打死那家人。”巴雅尔哭着喊道。
“巴雅尔,姐姐走了,在天上每天都看着你。你要好好学习,像姐姐一样独自做功课。”贝之春不忍责备巴雅尔,拽着他的手回了家。
金少杰打来电话,摔倒的客人把尾巴骨折断了,需要手术。因为对方报警了,需要贝之春去一趟医院。
做了笔录,讲了当时的经过,无需警察调解,贝之春同意承担所有医疗费用。
不管怎么说,客人是在自己家店门口摔倒。
米欣儿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到医院。
“客人手术完了吗?已经用了多少钱?”
“手术还在进行中,交了两万押金。”贝之春焦虑万分,男人的家属不依不饶,非要她们再留一万元钱。
“我们没有钱呢?”贝之春摊开双手,无奈的低语。
“我去想办法,你先待在这里,不要和家属发生纠纷。他们说难听话,你忍忍。我尽快回来,别担心。”
米欣儿一边说,一边脑子里飞快的转动,自己家没有存款,找张博雅借不现实,她虽然手头有钱,可家里有孩子花费大,康君豪还没有完全康复,也要花钱。她的钱不能借,再找谁呢?
米欣儿走在路上,盲目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斜挎在面前的布包震动了几下,她摸出手机,是刘淼。
“欣儿,你去哪里呢?我打你电话好多遍,你都不接。”
“美食屋今天摔了一个客人,断了尾巴骨,住院做手术。”米欣儿停了停,低着头,脚尖在地上摩擦摩擦。她在想,要不要找刘淼开口借?
“你是不是差钱?”刘淼感觉到了米欣儿的迟疑。
“我……有点。”米欣儿难为情的承认。
“你在哪里?等我。”刘淼问清楚地址,飞快的赶到米欣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