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宁州和凉州那偏远苦寒之地差不多,却没有想到宁州竟然这么有钱。
严尚书脸色都扭曲了,他管着国库十多来,一直沾沾自喜,可一个破落的穷州竟然富可敌国。
他这些年仿佛就是个笑话。
宁州,很好,他记住了。
还有,一个宁州都富可敌国,那其它州城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严尚书比皇帝还愤怒多了,严家几代人的经营,特别是皇帝上位后,严家可以说掌控了大半朝堂。
可宁州的事也狠狠地打了严家的脸。
“糊涂,快让他们散了。”
太后昨晚气的没有睡好,她本身就身体不好,之前还中毒了,这段时间天天吃药,有了些好转。
今天就头晕沉沉的,一病不起,得知严尚书的行为,了解儿子的太后忙让人去阻止。
她那个儿子,她了解,别人越逼迫,他却反感,越跟你拧着的。
除了薛贵妃母子的事,太后在皇帝这里一向是无往不利的。
严尚书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出太后病了,朝着太后告了一通状,说自己跪伤了两个膝盖,没法给太后行礼了。
太后脸色非常难看,倒不是对严尚书,而是对皇帝。
严尚书也是皇帝的嫡亲小舅,可皇帝却任着严尚书跪伤,一点也不顾及她与严家的颜面。
严尚书离开后,太后朝着朝问宫人恶狠狠道,“去请太医,说哀家病了,宣贵妃到寿康宫侍疾。”
太后决定还是不再放过贵妃,让贵妃过的太舒服。
贵妃收到了消息,哦了一声,倒是很平静,“走吧,本宫去给太后侍疾。”
“娘娘,您就这样出门?”
贵妃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这很好,太后病了,本宫也不能盛装过去。”
说着贵妃还拔掉了头上的金钗。
贵妃一身素净过来,在塌前朝着太后行礼。
太后目光从头到脚死死地盯着贵妃,挑不出半点的错处。
而贵妃脸上并没有半点的不情愿,基本还特别的积极,特别的主动。
看着贵妃这边,太后心里反而不安定,虽觉得贵妃不会傻的在寿康宫害她,但太后又说不准。
即便满宫的宫女嬷嬷无时无刻地盯着贵妃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太后还是不放心。
“行了,去小佛堂给哀家捡佛豆,抄经祈福吧。”
太后直接打发贵妃去小佛堂。
贵妃也没有从说,很顺从地去了。
太后皱了皱眉,“这贵妃果然大有长进,哀家竟然看不透她了。”
“不管如何,太后要捏死贵妃,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宫人的话,并没有让太后眉头舒展,直接弄死,太后肯定能做到。
但弄死了,后续问题不好处理。
毕竟薛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也不是宫里随意能弄死的宫女。
这也是太后顾忌的一点,不然早千八百回弄死贵妃了。
贵妃给太后侍疾的事情传到了皇帝的耳边,皇帝得知太后宣太医了,还让贵妃给她侍疾。
皇帝就知道太后这是对他的旨意不满,拿贵妃出气。
皇帝到了寿康宫的时候,没有看到贵妃。
“母后”
皇帝看着太后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他朝太医问道,“太后身体如何?”
太医看了太后一眼,尽可能往严重的说。
皇帝心里还有些怀疑的,昨天还中气十足的训他和太子,现在却快不行了?
“既然太后信任你,你就好好给太后医治,治不好,朕唯你是问。”
皇帝这话一出,太后心里不悦的很,这太医是她的人,怎么可能不尽力。
从前太后不会怀疑皇帝对她的孝心,但现在太后看皇帝哪哪都不顺眼,怀疑着皇帝不孝,对她这个生病的母后不上心。
特别是当皇帝问起贵妃的时候,这感觉升到顶了。
“她在小佛堂抄经,你不必过去,哀家还能把她怎么着。”
太后这话让皇帝顿住了脚步,“母后仁善,怎么会为难贵妃,是朕许久没见贵妃,难得她出宫门,也不知道贵妃身子如何。”
太后没好气道,“她生病不请太医,来给哀家侍疾?”
“朕只是问问,母后息怒,母后休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皇帝离开了,太后心里头一回并不希望皇帝过来,觉得皇帝过来,也不是为了看她这个母后,而是看贵妃。
太后反倒庆幸让贵妃去小佛堂了。
“哀家倒是要是要看看,一个满身香火气,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贵妃,皇帝可还会喜欢。”
贵妃给太后侍疾,却一直在小佛堂里,皇帝每次去都无法见到人。
太后拦着,皇帝也不能闯进去。
皇帝想到了九公主,但立马就抛到了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