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死活的话立刻招来了一记无影脚,只是混没有往日强劲的力度,他便不痛不痒的接着嬉皮笑脸:“啧,这就急了?我可是你们正经的红娘,你就这么谢媒的?”
这话倒也没说错,阎拓终于转头正视一眼,回道:“这件事情,以后有空我会详细和你说,你在人前可别漏了嘴,他这情况不能让别人知道。”
花宏清不服气的嘟囔:“我当然晓得啊,当我傻啊?”
阎拓:“还有,一一回去求救的时候写了情况说明,我和姐夫说字条是你写的,你可记住了。”
没等花宏清应声,接水的李钟和处理票务的曹毅满陆续回到身旁,二人也就不便再谈论此事。
曹毅满甩着几张登机牌笑道:“花大少阔气,这可是我老曹第一次坐头等舱,等会儿可得把架势摆足了。”
花宏清与曹毅满打过几次照面,能混个脸儿熟,人这趟Y省也算是为了他而来,自然不会小气,见他开心的模样,有些遗憾的说:“要不是你家阎队赶着回,等到明天,我就能申请到航线坐私人飞机回去,可委屈你了,老曹。”
李钟将温开水放在沙发扶手上,带着一脸的不赞同数落:“确实也是,干嘛急成这样?医生说你和宏清被短时麻醉的次数起码6回以上,需要留观一两天比较合适,偏你逞强。你可别仗着年轻疏忽大意了,等到了家,还是要去医院再检查看看,别给落下毛病。”
阎拓几口干掉了杯中的水,将心里因着急切带出的火烧感觉浇熄一些,笑笑没答话。
他哪里能在外呆得住?
听到汤圆受了小伤,那简直比他自己这一身的淤青还要来得痛些。
小家伙到底怎么受的伤,伤在哪儿了,鸟身受的伤,也会波及到人身么?现在,还疼是不疼?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使个移花接木的大法,将对方受到的伤害统统转到自己身上来,毕竟皮糙肉厚的,总比小男友一身细致的冷白皮来得抗造。
所幸回程一切顺利,航班准时起飞,到了J市降落,再回到李钟家里,大约是晚上的10点半。
俞莲在大门口等到人,双眼发红的上下仔细打量过一遍,转头去取家里的药箱,打算给表弟脑门上的大包敷个镇痛化瘀的外用药,就这一转身的功夫,回到客厅就再没见人,问问自家老公,才说人已经急着找汤圆去了。
花园旁的阳光房里,一只白团子侧身窝在专用鸟巢里酣睡,阎拓凑近了一看,急速的闭了眼,实在是被眼前凄惨的模样刺激到了。
缓了缓,再度睁开,忍不住伸出了手。
爪子的纱布处轻轻抚摸一下,翅膀上一团酱红色虚虚的划过,确认只是凝固的药膏,最后轻柔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
白一一睡的并不踏实,梦中似乎有股极熟悉的气味接近,好闻的、独属于一个人的味道。
没能睁开眼,也不知道是否还是在梦里,嘴里不觉喃喃低语:“阎拓。”
阎拓心下软成一片,却又舍不得吵醒他,停了手上的动作,只呆呆的把团子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俞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表弟这幅痴汉模样,略微感觉到一丝的怪异,却又没再深想下去,只是招呼人擦药。
当晚,阎拓就住在了表姐家里,连日的疲累外加一身的外伤,还有麻醉剂残留作祟,几乎沾着枕头就已经睡死过去。
这一觉,竟然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许是睡饱了,起床后精神好了许多,除了身上的淤青还会有触碰的疼痛外,与平日状态已没什么太大差别。
他还以为自己睡得够久的,没想到去了阳光房,白团子居然也还没醒,他甚至怀疑是否哪里出了问题,想要带着去宠物医院就诊。
俞莲却笑话他瞎担心,小鸟睡个十多小时很正常,更何况汤圆受了伤,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
阎拓将信将疑,犹豫着上了餐桌,与自家表姐、姐夫难得的共聚了一次午餐。
只是这顿饭,温馨祥和的开了头,却最终以狂风骤雨收了尾。
饭吃到一半,俞莲开始装作不经意的提审:“我昨天带着汤圆去的苏晓那儿,人姑娘帮忙敷药包扎的,我不过随口提了你一句,拓子,怎么你们见过一回后就再没联系了?”
阎拓微微一愣,“嗯”过一声后,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再不赶紧刨上两口,他怕今天中午这饭是吃不饱的了。
果然,后续疑问立刻就到:“什么情况?之前不是说相中了么?国庆的时候还跟你姐夫攒假,说是带对象去度假泡温泉了?感情不是苏晓啊?那是谁?”
阎拓也没瞒着,简单介绍道:“他叫白一一,学画画的,是个老实乖巧的好孩子。”